“快!快通知长老!!”
剩余三名金丹阵法师亡魂皆冒!看着同伴被一拳废掉,看着呼凡浑身浴血却凶威滔天的模样,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们!他们哪里还敢上前,一边惊恐地尖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传讯玉符,试图向外界求援!
呼凡眼中寒光一闪!他知道,自己这口气是系统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强行吊住的,时间有限!必须战决!绝不能让消息传出去!
“想报信?晚了!”
他强忍着肋下和肩膀传来的剧痛与冰寒,以及全身骨骼欲裂的呻吟,左脚狠狠一踏地面!
轰!
脚下的玄武岩瞬间龟裂!一股新生的力量从大地涌入身体,暂时压制了冰寒麻木。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悍然撞向那三名试图传讯的阵法师!
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撼山——撞!”
没有技巧,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度!
嘭!嘭!嘭!
三声沉闷到极致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三名金丹阵法师,只看到一道浴血的暗金身影在眼前急放大,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破碎!胸口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恐怖的巨力瞬间摧毁了他们的胸骨,震碎了内脏!
三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口中狂喷而出,眼中带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重重砸在远处的墙壁或晶柱上,再无声息。
整个地脉传送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九根晶柱内部地脉能量流淌的低沉嗡鸣,以及呼凡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与地脉的土腥气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呼凡单膝跪地,左手死死按住肋下被冰棱划开的巨大伤口,试图止住奔涌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枯骨死气在地脉之力压制下虽暂缓侵蚀,却如同跗骨之蛆,时刻在消磨他的生机。强行爆的后遗症开始显现,眼前阵阵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抬起头,熔金般的瞳孔扫过一片狼藉的大殿,最终定格在那九根流淌着磅礴地脉能量的巨型晶柱上!尤其是那根表面符文焦黑、空间波动尚未完全平复的异常晶柱!
一股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起!
“乌龟壳很硬是吧?”
呼凡染血的嘴角咧开一个冰冷而狰狞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玉石俱焚的凶光。
“老子就从里面,砸碎你的骨头!”
他挣扎着站起身,无视了全身的警报,一步一步,踉跄却坚定地走向那九根支撑着整个护山大阵能源网络的核心晶柱!每一步踏在冰冷的玄武岩上,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
与此同时,七彩光幕之外的海域战场。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十艘伤痕累累的镇岳战舟如同受伤的巨兽,在汹涌的海浪中艰难地维持着漂浮,浓烟从船体的巨大破口和裂缝中滚滚冒出。甲板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焦黑的痕迹、扭曲的金属碎片和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呻吟声、压抑的痛呼声此起彼伏。撼山卫的巨盾防线彻底崩溃,五百精锐死伤近半,残存的也个个带伤,相互搀扶着,眼神悲愤却依旧死死盯着光幕后的敌人。普通弟子伤亡更是惨重,战损接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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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撼山宗舰队,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森林,虽然枝干未断,却已满目疮痍,元气大伤。
旗舰镇岳号船楼,更是成为了悲壮的中心。
石破天魁梧的身躯依旧挺立,如同定海神针,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背上那五道深可见骨、正被灰黑色死气疯狂侵蚀腐烂的恐怖伤口!暗金色的血液不断渗出,滴落在甲板上,出“滋滋”的腐蚀声。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金色,气息明显比之前衰弱了许多,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那是枯骨剧毒在侵蚀他的肺腑。元婴后期巅峰的强大气血,此刻正与体内肆虐的九幽枯骨毒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
巨岩长老与怒涛长老一左一右护在他身前,如同两尊伤痕累累的门神。巨岩长老双臂石化的皮肤布满裂痕,隐隐有灰黑色的死气缠绕;怒涛长老握斧的虎口完全崩裂,鲜血染红了斧柄,气息也有些紊乱。两人看向光幕后的枯骨长老和玉衡子,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与刻骨的仇恨。
玉衡子悬浮在七彩光幕之后,月白道袍纤尘不染,面色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与居高临下,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驱散的惊疑——刚才那瞬间的阵法核心波动,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强大的神识反复扫过整个大阵,却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异常,仿佛那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能量涟漪。
“石破天,还要负隅顽抗吗?”玉衡子声音清越,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漠然,“九幽枯骨毒,乃蚀骨销魂的绝毒,拖得越久,你元婴溃散,身死道消的可能性就越大。看在同属仙岛正道的份上,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拂尘轻摆,指向下方惨烈的撼山宗舰队:“带着你的人,立刻退出玲珑群岛万里海域,并下心魔大誓,百年内不得再犯我宗疆域。如此,本座可赐你一份缓解枯骨毒性的丹药,放尔等残部一条生路。否则……”
玉衡子没有说下去,但他身后,那巨大的七彩光幕再次亮起,光幕顶端的天空隐隐又有黑暗汇聚的迹象!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枯骨长老出沙哑刺耳的怪笑,枯爪指向石破天背上那不断腐烂扩大的伤口:“桀桀桀……石破天,滋味如何?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化为脓水,看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因你的固执而一个个死去,是不是很有趣?跪下求饶,或许老夫心情好,让你死得痛快点!”
恶毒的言语如同淬毒的匕,狠狠扎在每一个撼山宗弟子的心上!下方残存的弟子们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放你娘的狗屁!”怒涛长老须戟张,怒目圆睁,手中巨斧指向枯骨长老,“老鬼!暗箭伤人的鼠辈!有本事滚出来,跟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聒噪。”枯骨长老轻蔑地瞥了怒涛一眼,如同看一只狂吠的蝼蚁。
石破天缓缓抬手,止住了怒涛长老的怒骂。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血腥和铁锈的味道。他没有看玉衡子,也没有看枯骨长老,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每一艘伤痕累累的战舟,扫过甲板上每一个浴血奋战、伤痕累累却依旧紧握兵刃、眼中燃烧着不屈火焰的弟子。
从撼山卫残存的坚毅面孔,到普通弟子眼中的悲愤与决绝……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撕裂般的痛楚,在他胸膛中激荡。
他石破天一生刚烈,宁折不弯。撼山宗立宗之本,便是这“撼山”二字!撼的是山,更是压在头顶的一切不公与强权!今日若低头,今日若退却,撼山宗的脊梁就真的断了!他有何面目去见历代祖师?有何面目去面对这些将性命交托于他、死战不退的弟子?
“玉衡老儿……”石破天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却如同闷雷滚过海面,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也穿透了七彩光幕。
“枯骨老鬼……”
他猛地抬起头,灰金色的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和屈服,反而绽放出一种近乎狂放、睥睨天下的狞笑!那笑容,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豁达,更带着一种焚尽八荒的决绝!
“你们以为……这点毒,这点伤,就能让老子石破天弯腰?!”
“就能让我撼山宗儿郎……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