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得像砸在岩石上,带着化不开的冷意,火刃微微前倾,刃尖的火星又近了半寸。
“天道宫的余孽,溃败后连躲都不敢躲,只会搞这些偷袭的伎俩,也敢出来蹦跶?”
他的语气里裹着嘲讽,火刃轻轻晃动,火星顺着刃身飘落在地,将地面的血渍烤得“滋滋”作响。
周围的死士们呼吸瞬间更急促,陈宗握着巨斧的手青筋绷起,斧刃微微下沉;
刘地的铁链铁钩无意识地刮着岩壁,石屑掉得更勤,却没一个人敢先动——
陆云许周身的五行灵光太过凝实,那股凌厉的气场,像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的杀意都压得滞涩了几分。
赵源被火刃指着咽喉,喉结却微微滚动了一下,非但没有半分退意,反而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青铜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个残忍的弧度,锈迹斑斑的面具边缘蹭过耳侧,留下道浅痕也浑然不觉。
他猩红的右眼骤然眯起,瞳孔里映着火刃的橙红光,却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口舌之利没用。你以为刚突破筑基后期,凭这点五行灵力就能赢我们?”
话音未落,他左手猛地挥出,黑袍袖摆带起股阴寒的风,指尖淬毒的黑芒划过空气,留下道淡黑的痕:
“动手!”
陈宗得令,握着巨斧的手臂青筋暴起,斧柄上的黑布条被攥得变形,“轰”的一声将巨斧劈向地面——
岩石地面瞬间裂开道指宽的缝,猩红符文的光顺着缝往外渗,地面散落的枯骨被震得腾空飞起:
有的是修士的手骨,指节处还卡着半截锈剑柄,在空中转了个圈;
有的是妖兽的脊骨,断成三截的骨茬泛着白,连带着卡着的碎鳞片一起扑向陆云许,像场腥臭的骨雨。
“今日这九死绝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赵源的声音裹着阵阵的阴寒,在暗灰色空间里回荡,岩壁上的血色晶石都似被惊动,红光又盛了几分。
陆云许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左手掌心的水系灵力骤然爆,淡蓝色的灵光瞬间凝成半人高的水盾——
水盾透明如冰,表面泛着细碎的波纹,像刚从深潭里捞出来的水幕。
枯骨撞在水盾上的瞬间,“咔嚓”声连成一片,水盾的寒气顺着骨缝渗入,转眼就将所有枯骨冻成半透明的冰碴,冰碴落在地面,出“叮叮当当”的轻响,碎成更小的冰晶,混在枯骨粉末里。
他握着火刃的右手微微前倾,刃尖的火星“噼啪”溅落在地面,恰好落在几片卷缩的腐叶上——
腐叶虽干,却带着之前灵脉的余温,被火星一触便燃起淡绿的小火苗,火苗跳动着,映在陆云许的眼底,也映亮了他鼻尖的薄汗。
这点火光在暗灰色的空间里格外醒目,像黑夜里的星子,既透着绝境中的希望,也像是对围上来的死士们,出无声的宣战。
岩壁上的血色晶石依旧泛着妖异的红光,光线透过空间的浊气,变得扭曲而昏暗,将九道黑袍身影的影子拉得老长,叠在地面的枯骨上,像九条择人而噬的黑影。
包围圈渐渐缩小,每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愈狂暴:
陈宗的巨斧上,暗红的血渍在红光下泛着嗜血的光,斧刃边缘还沾着点骨粉;
刘地甩动铁链,铁钩划过地面时“刺啦”作响,在岩石上留下道深痕,链身缠上的枯骨碎片被甩得乱飞;
刘贤新指尖的浊力越来越浓,灰黑的雾气里缠着几缕透明的魂丝,魂丝在空中微微颤动,透着蚀骨的阴寒;
邵藏和张宇航手中的符箓,淡红色的光从符角往“死”字蔓延,符纸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被内里的咒力烧得烫。
一场精心策划的围杀,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正式拉开序幕。
陆云许握着火刃的手紧了紧,指节泛出淡白,周身的五行灵光流转得更急:
脚下土盾的龟甲纹亮起深褐的光,将引魂阵的吸力挡得更死;
手臂上的木系光丝绷得笔直,芒刺对着周围的死士;
左手掌心的水系灵力依旧清凉,随时能凝成新的防御;
火刃的橙红光更盛,灼热的温度逼得最近的刘地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他虽身陷重围,脊背却挺得笔直,像矗立在绝境中的孤峰,墨色眼眸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对血战的决绝——
今日这九死绝阵,要么是他的葬身之地,要么,就是这群天道宫余孽的覆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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