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那段马路平凡无奇,没有任何事故痕迹。
我问了路边商店的老板,他却说根本不记得前天有车祸生。
“小姑娘记错了吧?”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说,“这条路最近安静得很。”
困惑中,我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也许身体有什么异常能解释这一切。
挂号,排队,检查……一切正常得令人失望,各项指标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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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离开医院时,我在走廊意外撞见了萧寒。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往前走。
“萧寒?”我惊讶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
她抬起头,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笑了:“林梦渔?好巧啊。我前天不是体育课摔伤了腿嘛,住院观察两天。你呢?怎么也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我支吾着说只是常规检查,内心却感到很是奇怪——萧寒前天还和我一起放学,怎么可能体育课摔伤?而且我们班前天根本没有体育课。
带着更多的疑问和不安,我匆匆离开了医院,一路快步往家走。
推开卧室门,我看到二号和三号正并肩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地盯着电脑屏幕。
“你回来了正好。”听到开门声,二号才转过头,朝着我招了招手,“快过来,看看这个。”
电脑屏幕上是一则本地新闻,报道的是生在城东的一起严重车祸。
新闻里配了一张现场照片,照片中的伤者被打了马赛克,看不清面容,但那身校服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报道中称,伤者在车祸生后被紧急送往医院,目前仍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这是……”我感到一阵寒意。
二号伸手滑动鼠标,切换到我们的班级微信群。
群里最新的消息,是班主任李老师十分钟前布的通知,内容是让大家明天下午放学后,一起去医院探望“因车祸住院的林梦渔”。
我们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许久,二号才轻声说:“也许……我们搞错了。”
“什么意思?”我立刻追问道。
“也许不是‘复制’,”她的声音颤抖,目光在我和三号脸上扫过,“那天被车撞后,可能没有奇迹生还……”
二号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妈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她的右手还握着一部正在嗡嗡作响的手机,屏幕亮着,能看到来电显示是“李老师”。
妈妈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三个“我”,嘴唇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张了好几次嘴,却始终不出声音。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或者说是我们三个)心脏狂跳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胸腔。
三号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指向窗外,用一种夸张到近乎滑稽的惊惶语气大声喊道:“妈!那、那是什么?!天上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是ufo吗?!”
这招拙劣得让我想捂脸,但出乎意料的是,妈妈竟然真的下意识扭头朝窗外看去——哪怕只有半秒钟。
但这半秒钟,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和二号像训练有素(事实上,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们之前确实偷偷练习过类似的应急反应)的特工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滚钻进了床底,另一个则闪电般拉开衣柜门缩了进去,几乎没出任何声响。
妈妈很快就反应过来,疑惑地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向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站在原地的“一个”我(是三号)。
她眨了眨眼,脸上的震惊和困惑更加浓烈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自我怀疑——刚才她真的看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女儿吗?还是最近公司加班太多,太累了才出现了幻觉?
“梦渔……你……”妈妈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满是疲惫,“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三号立刻挥了她最近特意磨练出的演技,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无辜的表情指了指桌上的手机,语气自然地说:“我没和谁说话呀,妈。我在用语音备忘录练习英语口语呢,老师说让我多录下来自己听,纠正错误。”
她停顿了一下,故意露出担忧的神情:“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妈妈的关切。
妈妈盯着三号看了好几秒,又狐疑地环视了一圈看似一切正常的房间,最终那股紧绷的气势泄了下去。
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刚……刚李老师来电话,说……说你在放学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这到底……”
三号立刻露出“震惊”和“哭笑不得”的表情:“妈!你看我不好好的在这儿吗?肯定是诈骗电话!或者学校信息登记出错了?最近这种电话很多啦!”她走上前,亲昵地挽住妈妈的胳膊,“你肯定是太担心我了,都出现幻听了。快去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半推半就地,妈妈被三号哄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床底下的我和衣柜里的二号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更大的谜团紧紧笼罩住了我们。
那天晚上,等妈妈睡熟后,我们三个(现在自称“梦渔联盟”)挤在电脑前,重新仔细阅读那则车祸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