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试图用手机拍下这个符号时,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腰。
“别动,慢慢转过来。”一个低沉的、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僵住了,缓缓转身,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唐升!
但他眼神清明,脸上没有了昨晚的诡异,只是极度疲惫和紧张。
他手里拿着的不是枪,而是一把折叠刀。
“唐升?你……”我有好多话想问。
“闭嘴!跟我走!”他粗暴地打断我,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然后拽着我快步走向学校后院废弃的锅炉房。
锅炉房里堆满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他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稍微放松,但刀子仍握在手里。
“你疯了?昨晚是怎么回事?那些黑袍人……”我一连串的问题涌出。
“我没疯,疯的是这个世界!”唐升低吼,眼睛布满血丝,“我被他们抓住了,又被放了。他们让我给你带话。”
“什么话?”我问。
“停止调查。冯清和是自愿的,这是他的命,也是你的运。如果你再查下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还有所有帮你的人——包括我!”他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自愿?自愿什么?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胳膊。
唐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们……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信某种……东西。他们需要特定的‘祭品’来维持某种平衡,或者获得力量。祭品的选择,需要满足极其苛刻的时空和血缘条件。”
时空?血缘?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
“十一月十三日……跟我的生日有关系?”我颤声问。
唐升沉重地点头:“你是‘阴皿’,生于特定时刻的极阴之人。而冯清和……他是‘阳楔’,与你生辰完全互补的极阳之人。你们俩,是这一甲子内,这片区域唯一符合条件的一对。”
所以,不是巧合?我的生日,他的死忌。
“可是……我们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联系!他们怎么找到他的?他又怎么会‘自愿’?”
“怎么找到的?也许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筛选。至于自愿……”唐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还不明白吗?祭品需要心甘情愿,献祭才有效力。冯清和……他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愣住了。
“那个组织,最初选中的祭品是你。”唐升的话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用‘阴皿’献祭,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但不知怎么,冯清和知道了这件事。他主动联系了那个组织,提出用自己这个‘阳楔’代替你。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
我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高中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那个我甚至没勇气开口说喜欢的男孩,竟然在多年后,为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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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舞会上那个毁容的人……真的是他?他没完全死?
“舞会上那个人……”我急切地问。
“那是他的‘残象’。”唐升眼神复杂,“献祭仪式后,他的大部分存在被抹去了,但强烈的执念让他的一部分……或者说痕迹,残留了下来。他可能想警告你,或者……想见你最后一面。但组织的势力远想象,他们能操控人的心智,制造混乱,甚至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昨晚的骚乱,就是为了抓回他这个‘逃逸’的残象,并彻底清除你这个‘隐患’。”
真相残酷得让我无法呼吸,所有的诡异、恐惧,都源于一场针对我的、而我却毫不知情的献祭。
冯清和替我承受了这一切。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早就知道?”我看着唐升。
“我也是昨晚被抓后才知道的!他们给我看了……一些东西。”唐升脸上露出恐惧,“他们放我回来,是最后的警告。梦梦,放弃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冯清和已经死了,你活着,才是对他牺牲的尊重。”
尊重?我活着,建立在一个无辜者、一个曾被我放在心上的人的死亡之上?这种活着,算什么?
就在这时,锅炉房唯一的小窗外,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仿佛有浓雾笼罩,连声音都消失了,一片死寂。
唐升脸色剧变:“他们来了!”
锅炉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三个穿着黑袍的身影站在那里,脸上戴着纯白面具,没有杀气,却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为一人,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我熟悉的脸——高中学校的副校长,一位总是面带和蔼微笑的长者。
但此刻,他的眼神冰冷如深渊。
“刘梦同学,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和那孩子做出了伟大的牺牲,确保了‘平衡’。你的存在,本身已是恩赐。为何要打破这份宁静?”
我看着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想到冯清和可能遭受的一切,愤怒压倒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