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也珍重地道:“师哥,你也是。”
橱窗外的大雨仍在下。
并没有停歇的趋势。
吃完饭之後,童堇年原本想要送裴栖,但被他拒绝了。
裴栖站在饭店门口,找着刚刚放在伞桶里的折叠伞。
奇怪……
怎麽没有了。
水豚一下石化在原地。
他的伞丢了,雨还很大。
但这附近都没有便利店。
如果就这麽淋着去路口打车,是一定要变成落汤鸡的。
正为难着,口袋里的手机蓦地震起。
是关越的电话。
其实他还是有一点小生气的。
关越怎麽可以不和他说,就乱删他的联系人。
但他也还是没舍得让电话响太久,就按通了接听键:“喂。”
“你去哪了?怎麽不在家?”男人的语气颇显急切,“这麽大雨。”
裴栖抿抿下唇:“我出来吃饭了,你回家了麽?”
“在哪吃饭?和谁?什麽时候回家?”男人的语气还是急急的,还带着点寒气。
“已经结束了,我的伞被偷了。”水豚的语气有点委屈,“我等会去路口打车回来。”
电话里的男声沉默几秒:“定位发我,站在那别动。”
“噢……”水豚弱弱开口,答应着。
发完定位不过也就二十分钟吧。
那辆熟悉的黑玉色的panamera便如约出现在他的眼前。
裴栖匆匆坐上车。
车里其实开着暖气,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还是觉得好冷。
有股寒气往骨头里钻。
裴栖也没说话,一上车就低头系安全带。
关越握着方向盘,也不说话,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唔。”裴栖还没反应过来,关越的大手已经抚上他的头发。
男人正用纸巾擦着他的头发。
“我没蹭到你的座椅。”水豚嘟囔着。
就这麽简单一句话,差点把某人气的心头呕血。
男人的声线更冷:“我是在担心座椅吗?”
水豚也没在怕的,撇撇嘴巴:“你之前不就是这麽说的。”
关越:“……”
男人发了一通哑火,不说话了,搓着裴栖的头发,然後又给裴栖擦衣服。
“你和谁去吃饭?怎麽不和我说一声?”
裴栖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用手抓了抓:“和童堇年。”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谁?”
“童堇年,童师哥。”水豚垂着眼,并没打算隐瞒什麽。
“裴栖,你要干什麽,是想气死我吗?”关越将手里的纸巾拧住。
“他被调派去西北了,只是和他吃顿饭道别一下。”水豚的眉心也蹙起,“没有要气你。”
男人的眉心也没好到哪去,和他手里的纸巾一样,都快皱成一团了:“为什麽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