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只有一缕…极其微弱、极其缥缈的…淡粉色的意识流。
它并非物质,更像是一段被强行剥离、即将消散的精神印记。它如同狂风中的一缕游丝,如同断线的风筝,在狂暴的空间乱流和能量湮灭的余波中,艰难地、无助地飘荡着,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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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在我目眦欲裂、心胆俱碎的注视下…
它被一股无形的乱流裹挟着,如同找到了归宿般…精准地…撞进了我左肩锁骨下方…那个饱胀蠕动、正被苏瑶自毁引的空间湮灭余波剧烈扰动的…虚无空洞!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轻响。
那缕淡粉色的意识流…消失了。
彻底融入了那个不断塌陷、通往虚无的孔洞之中。
紧接着——
“呃…”
左肩那饱胀蠕动的虚无空洞深处,传来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仿佛一个冰冷的、贪婪的胃袋,在吞噬了那缕淡粉色意识流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那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吸力…竟然…诡异地…暂时停止了!
空洞边缘,那些被撑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混乱纠缠的暗红、幽蓝、漆黑能量光流,似乎也因为这意外的“饱食”而平息了些许狂暴的蠕动。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饱胀感取代了之前的撕裂痛楚,仿佛那个空洞被暂时塞满了…某种难以消化的东西。
吞噬…苏瑶最后的意识碎片…
这个认知带来的冰冷和剧痛,远任何物理伤害!心脏像是被那只虚无黑洞同步吞噬,只剩下一个冰冷、空洞、淌着血泪的窟窿!
嗡鸣消失了。
吸力停止了。
能量的狂暴乱流也渐渐平息。
死寂。
废墟之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
只有我粗重、艰难、带着血沫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这片埋葬了挚友的坟场上无力地回荡。
还有…
呼…呼…
沉重得如同受伤远古凶兽般的呼吸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艰难地转动几乎要断裂的脖颈,血泪模糊的视线,越过那悬浮在半空、边缘依旧灼烧着暗红余烬、却已停止扩张、正缓缓向内塌缩的漆黑球体…
落在十几米外。
沈宏渊单膝跪地。
他身上那件闪烁着幽蓝能量回路的贴身护甲,此刻如同被强酸腐蚀过一般,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孔洞和焦黑的灼痕,几处最严重的破损下,皮肉翻卷,深可见骨,暗红色的血液正汩汩涌出,顺着护甲的纹路滴落在焦黑的地面,出极其轻微的“嗒…嗒…”声。左臂依旧无力地垂着,似乎彻底废了。那张岩石般坚硬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和污黑的能量灼痕,嘴角不断有混合着内脏碎片的暗红血液溢出。
他低着头,肩膀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嗬嗬声,每一次呼气,都喷出带着血腥味的白雾。周身那磅礴的威压和幽蓝光芒黯淡了许多,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滔天的怒火,却如同即将喷的火山,在他低垂的身影下疯狂地酝酿、沸腾!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如同万年冰窟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如同碎裂的红色琉璃!里面燃烧的不再是掌控一切的冰冷,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怒、被蝼蚁重创、失去了重要棋子的…纯粹的、歇斯底里的狂怒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欲!
他的目光,穿透渐渐稀薄的烟尘,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对苏瑶湮灭的丝毫惋惜,只有对我这个始作俑者、这个毁掉他“完美容器”、这个接二连三挑战他权威的“祸患”…刻骨铭心的杀意!
“好…好得很…林悦…”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怨毒,“先毁我星核基石…再杀我精心培育的‘容器’…连逸风那个废物…也因你而死…”
他撑着那条完好的右臂,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每一次力,伤口都涌出更多的鲜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眼中那毁天灭地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开一个狰狞而残酷的弧度,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你以为…炸掉一个‘容器’…就能改变什么?”
他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虽然狼狈不堪,气息不稳,但那股属于上位猎食者的恐怖威压,再次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死死地压在我的身上!比之前更加沉重!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星核坍缩…熔断密钥…还有逸风那蠢货留下的空间湮灭能量…”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扫过我左肩那个暂时停止塌陷、却散着诡异扭曲感的虚无空洞,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贪婪和一种更加危险的算计,“都在你身上了…都在这个…奇妙的‘牢笼’里了…”
他缓缓抬起了那只完好的、却同样布满伤痕和血迹的右手。掌心向上,五指缓缓收拢,仿佛要将什么东西…连同我的命运…一起攥在手心!
“既然…‘门’和‘钥匙’…最终都汇聚到了你这里…”他脸上的狰狞弧度扩大,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那么…你就来做…最后的…‘熔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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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这具身体…用你体内淤积的所有混乱能量…作为最完美的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