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涕泪横流,脸上的褶皱都挤作了一团,“草民真的不知道那个华勇是派来杀你的啊!请县主饶了我们吧!我戏班子里这些人——”
程宝珠顺着老班主偏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些人都缩在一团,被护卫们看守着,有老人也有小孩,眼里写满了害怕与担心,有几个年轻的小孩看着老班主这边嚎啕大哭。
“他们都是些孤儿或者被迫离开了家的人,是绝不可能策划杀您的啊!那华勇是草民招进来的,草民愿意负这个责任,求县主宽宏大量,饶了其他人吧!”
程宝珠看他泣不成声的样子,心中动容,对护卫们说,“把他们都放了吧。”
“可是……”
“我相信,不是他们所为,这个戏班子,我几年前去听过,在景阳茶楼的时候。我还记得你们里面有个唱花旦的男子,唱得特别好。”程宝珠最后一句话,是对老班主说的。
老班主知道她说的谁,“您说的是淮生吧!他今儿不在,县主喜欢,我把他找来给县主唱。”
“不必了。”程宝珠喜欢的不是男花旦,是模仿男花旦给她唱戏的那个人,她对护卫们说,“让他们走吧!”
“是。”护卫们抬手放了他们。
暗七亦步亦趋跟在程宝珠后面,程宝珠停下脚步,“你,不跟着回去吗?”
“我改主意了,小姐,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吧!”
暗七不等她开口,又补一句,“你的这些护卫们,都不行!我不放心!”
刚才如果不是他,程宝珠恐怕血溅当场。
程宝珠转头望着他,似乎在下定什么重要的决心,过了半晌,她开口:“留下来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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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请说。”暗七见有希望,睁大了眼睛巴巴看着她。
“第一,换个名字,忘掉过去,也不能对别人说你的身份。”
“好,我答应。”
“第二,我要你教我武功。”
暗七眼中浮现了疑惑,程宝珠解释道,“不需要多么上乘的武功,简单几招防身,还有,暗器你会吗?”
暗七点点头,程宝珠笑道,“这个我也要学。你能做到吗?”
“好,我教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宝珠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我现在要休息,你就继续住东厢房吧!桃红,你去收拾一下。”
“是,小姐。”桃红转身离开。
“等等!”暗七叫住了程宝珠,“小姐,我要叫什么名字?”
程宝珠边思索边说,“暗卫,暗卫,既然不能叫暗七了,不如,就叫卫七吧!”
还未走远的桃红嘴角抽抽,小姐,你真是个取名废啊!
当事人暗七,不,卫七,神情激动,单膝跪地,“卫七,多谢小姐赐名!”
大风飞扬,门前的铃铛叮咚作响,程宝珠一袭正红色妆花百褶裙,髻半挽,垂下的丝随风起舞,杏眼盈盈,顾盼生辉。
卫七仰头虔诚地注视着少女,他寻到了一生的信仰,自此,忠贞于她,绝无二心!
哪怕,只是他一厢情愿,他也认了!
自从程宝珠遇刺之事生后,除了张氏常来,程大富偶尔看望之外,程家众人不自觉远离了程宝珠许多,大家也都看得明白,程宝珠这是得罪人了,那日的刺客,说不定就是晋王的报复!
但还有一人除外。
“小姐,三小姐来了。”桃红进来后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