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下来,宋婉宁再不情愿也知道该回去。
“宁姐姐,躲不过去的,你有没做错什么,你怕什么?”
宋婉宁能说她不是害怕,现在是讨厌,感觉一回去就透不过气。
她跟齐望州待了一下午,轻松自在,以前从没觉得读书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这感觉才是人待着。
“不是怕,是不舒服,不是身体上,就是感觉上,浑身都难受。”
宋婉宁不知道跟齐望州怎么解释。
“这个我懂,跟一个人待在一起不舒服,感觉不开心,简称消耗。”
“你俩之间的关系出现问题,能解决好,你们俩继续是朋友,解决不好你们就该分道扬镳。”
宋婉宁讶异,没想到齐望州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州弟弟,你懂得还挺多。”
“我懂得不多,都是我姐教的,我姐说这个道理,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家人都管用。”
宋婉宁觉得有道理:“那那你姐有没有说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齐望州摇头:“我姐让我自己悟,可我还没遇到这种事,所以不清楚。”
“要是宁姐姐想知道,你可以去问我姐。”
宋婉宁讪讪一笑,她有点不敢,感觉夏夏比她爸都可怕。
齐望州把宋婉宁推出门外:“宁姐姐晚安,我要睡觉了。”
宋婉宁站在门口叹气,想了一会,抬脚回屋。
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心虚什么?她怕什么?
屋内一片漆黑,连煤油灯都没点,宋婉宁也没心思点,轻手轻脚脱衣服上炕休息。
刚躺下就听到月月的声音:“婉宁,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声音里带着丝丝委屈跟哭腔。
宋婉宁有点烦,原本想安静的睡觉,为什么非要问:“没有,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我生你的气。”
“你知不知道今天陆瑜有多严重?他是被秦老三扛出去的,昏迷不醒,你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虽然陆瑜有时候确实挺烦,也很蠢,但他从没对不起你。”
“这次他生病这么严重,都是因为你。”
“月月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希望你难过,希望你比任何人都好,我们都是真心待你的,但也请你对陆瑜好一点。”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咱们都彼此冷静几天,我困了先睡了。”
宋婉宁一股脑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吐出来,爬上炕被子一裹躺下。
心里还挺舒坦的,把话说出来,果然比憋在心里舒服。
至于楚念月怎样,她暂时不想去管,以前她顾虑太多,州弟弟的话还挺管用。
宋婉宁舒坦后,快入睡,楚念月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至夏早早熄了屋内的灯,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心道不怕死还真来。
追风焦躁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突然狂叫。
齐望州听到狗叫立马起身,宋婉宁也被吵醒,立刻手忙脚乱地摸索火柴去点油灯。
“华哥院子里有畜生,估摸被吵醒了。”
“怕什么?我打听完了,里面都是女的,还有一个小孩。”
张保华笑的阴险:“你不是说找不到媳妇吗?抢一个不就完了,名声毁了,她只能跟着你。”
周围几个村,用这种手段留下知青的好几例,特别好使。
当然也有例外,遇到性格刚烈的直接吊死,但都是少数,大多数人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