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放缓语,享受着凌迟对方的快感。
“你当然能找到她,晏大总裁手眼通天,我从不怀疑。”
“但找回来需要多久?一天?三天?还是半个月?”
“这段时间,足够生很多故事了。”
“也足够让缅国的虿盆,把她从里到外彻底清洗一遍。”
“缅国那边有的是法子,把一块美玉碾成碎渣。”
晏听南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晏弘懿看着他极力克制的样子,笑容更深,带着扭曲的快意。
“你说,等她回来,还会是那个在你怀里撒娇耍横的苏软吗?”
“她那样一个细皮嫩肉,漂亮扎眼的小姑娘,在那种三不管的地界,会经历些什么?”
“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玩烂了,骨头缝里都浸着脏东西。”
“心理创伤这东西,像附骨之疽,会跟着她一辈子。”
“我知道你不在乎她干不干净,还会掏心掏肺把她捧回来。”
“她自己呢?”
“她会不会一做噩梦,就看见那些男人的脸?”
“会不会你一碰她,她就想起因为你而在泥沼里打滚的日子?”
晏弘懿的声音带着恶意,抛出最致命的一击。
“她还会愿意让你碰吗?午夜梦回,她尖叫惊醒,推开的是不是你?”
“听南,毁掉一个人,从来不是取她性命。”
“而是毁掉她赖以生存的光,和她爱人的能力。”
“你确定,到那时她还会选择你吗?”
晏弘懿直起身,脸浸在阴影里。
“听南,感情用事,就是你最大的软肋。”
“你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所以,你输定了。”
祠堂内死寂一片,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晏听南静立原地,烛火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
他抬眼,声线薄而冷。
“所以,您是不打算放人了。”
不是疑问,是结论。
晏弘懿拄着拐杖,浑浊眼底翻涌着掌控一切的得意与积年的偏执。
“放了她?可以。”
“但条件是,你从此不能再和她在一起。”
“要么,保全一个完好无损的她,你们此生不复相见。”
“要么,得到一个身心破碎的她,你们互相折磨,直至爱意消磨成恨。”
“二选一。”
晏弘懿眯眼,享受猎物低头的前奏。
见晏听南沉默,知道筹码已压下,他朝阴影处挥了挥手。
慕初霁低着头,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端着一碗颜色更深的汤药,怯怯地走了进来,步履犹豫。
晏听南掠她一眼,眸底无波。
“喝了它,然后上楼和她在一起,我会让人全程直播给苏软看。”
“彻底断了苏软的念想,也断了你的后路。”
慕初霁将药碗递到晏听南面前,不敢看他。
晏听南垂眸,视线落在那碗汤上,良久,忽然轻笑了一声。
他伸手,接过了慕初霁递来的碗。
晏弘懿眼底掠过一丝得色。
然而,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