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听肆寸步不让,但也揣好求人的态度:长云,当年紫殇帝背叛你父皇,苍羽不过也就是个比你大两岁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做。被封王自立门户后,他所作所为,与你我敌对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又迫切得到自己父皇的认可罢了,两年里你也没少跟他接触,应该很清楚苍羽表面看起来,为人。。。
很不善于煽情。
关听肆及时刹住场面大论:是,他在做人做事上的确挺不是个东西,但他哪一次不是嘴硬心软,惯会吓唬人。就算给小兔崽子下蛊,也是挑了个最不伤害身体的。再说说最严重的,知道你我当年合起伙来骗他,拉低踩踏他,让他名声尽毁,让紫殇帝对他大失所望,让争取了十多年的太子之位化为泡影。他来找你我算账时怎么算的,只带了几个亲卫就敢闯我大营,连给咱俩卸胳膊卸腿,放狠话这种小事他都干不出来,你就说说,他活着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见尉迟长云垂着眼皮,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的,指尖沾茶,继续在小案几上胡乱写着。
关听肆也顾不得了,填塞式的倾肠倒肚:长云,不就是他始终改不了过于柔软跟仁慈,才让紫殇帝看不上吗?
长云!
长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小案几上的指尖不停,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岔开话题:那人呢?
什么那人。
急糊涂的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尉迟长云指的那人是谁
气急败坏。
后面儿马车。
乱写乱划的指尖越来越快:她配坐马车?
关听肆冲尉迟长云翻了个白眼,没耐心,更没好脾气道:她跟你一样都晕过去了,咱们赶路快,若是骑马,为避免中途掉下来耽搁时辰,必须与你手下共乘一马,你又从来不喜别人碰她,不坐马车难道拖着吗?
指尖停了。
似笑非笑盯的关听肆毛。
好主意,那就拖着。尉迟长云的尾音让人头皮麻。
关听肆正要试探他语气的真假。
既想要一视同仁,那等抓到苍羽,孤也要拖他。
关听肆:。猛的反应过来,端详尉迟长云在经历那么大的刺激后,确实过于平静了:长云,你不会让小兔崽子气变态,脑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马车猛的一停。
山山在外禀报:太子,苍羽带紫殇军拦路。
听到苍羽,关听肆迫不及待就要下车。
用来写字的茶水,剩余全都泼到关听肆脸上,令他清醒冷静:刚说了一视同仁,又心疼了。拿公事谈情说爱,与苍羽兜兜转转,打打杀杀纠缠上百回合,次次放他全身而退,你当孤看不出来?
关听肆抹了把脸,只得憋着火坐了回去:长云,咱俩都认识多久了,你是不是不相信老子?
开着低俗的玩笑:都移情别恋了,还让孤相信你什么?
关听肆一听这不正常的语气,就知道尉迟长云想要找事儿,刺激越大,找的事儿,恐怕要出掌控。
要知道上次找事儿,还是尉迟长云在山洞中听到徒弟虚情假意的剖白。
当时,他还没轻没重,不知深浅的瞎撩尉迟长云。结果就是被尉迟长云摁在墙上,裤|子差点给当场扒了。
行,关听肆也理解,毕竟自己徒弟下不了手,要拿他泄私愤是吧!
关听肆抱臂,一副豁出去大不了献身的模样,放话:说说吧,老子怎么做你才能消气?要不把上次没办完的事办了?
尉迟长云微微后仰,重新活动了下脖子,转了转手腕,带着令人感觉不祥的压迫感:让苍羽陪孤一夜。
艹,你还是拖他吧!论人心险恶,关听肆早就承认玩不过尉迟长云。
尉迟长云狞笑,漆黑如夜的眸子,看不到半点光亮,看的关听肆脊背凉。
拿起剑,掀开帘子,跃下马车。
关听肆反思,一视同仁的条件是不是提错了。
尉迟长云与徒弟决裂的场景,在翠微山闹的人尽皆知。
如今,尉迟长云是不打算让他与苍羽之间好过。
算了,能保命再说,但愿尉迟长云看他面子上,下手能有点分寸。
两个时辰后。
刀剑交击,惨声四起。
关听肆坐的惊悸不安,半寸都不敢往马车外移。
终于熬到帘,哗啦一掀。
熟悉带血的剑被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