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虽是炎天暑日里,沈韫珠反倒觉得比在春天时更倦怠萎靡。晨起只用了半碗莲肉粥,便又回去赖在榻上不愿起身。
薄薄锦衾滑落至腰际,纱衣下莹润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沈韫珠侧身伏在榻上,蔫蔫地打了个呵欠,任由画柳将凉沁沁的帕子搭在她腕上。
凝眸瞧着搭在腕上的凉帕子,沈韫珠忽然心念一动,算算日子,她这月事好似晚了快十来日。
见方才还昏昏欲睡的沈韫珠腾地一下坐起身,画柳不由吓了一跳,忙询问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
沈韫珠没说话,只是将指尖轻搭在腕间,感受着指下那抹微弱却清晰的跳动,心湖顿时荡起阵阵涟漪。
画柳瞧沈韫珠摸脉后笑意清浅,立马也想到了什么,不由惊喜地问道:
“娘娘,莫非您……?”
沈韫珠轻轻颔,手指抚过小腹,唇角的笑意愈温柔。
三四个月前,她才刚悄悄换了裴淮的药,本以为还得等上个一年半载,却没想到孩儿竟这么快就来了。
待裴淮下了早朝回宫,便见沈韫珠仍在榻上拥被坐着,不由快步过来坐在榻边,关切地问道:
“珠珠怎地还没起身,可是身子不适?”
沈韫珠抬起头,眸光盈盈地望向裴淮,软语撒娇道:
“方才妾身做了个梦,梦见咱们的小公主扑在妾身怀里,甜甜地唤妾身娘亲。”
裴淮神色一滞,沉吟片刻,分外纠结地问道:
“珠珠当真这般想再要一个孩儿?”
沈韫珠脸上的笑容愈明媚,径直拉过裴淮的手,轻轻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柔声告知裴淮道:
“不用想,已经有了。”
裴淮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眼神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搭在沈韫珠腹前的手都不禁颤。
“这是……是朕的骨肉?”
裴淮滚动了下喉结,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韫珠俏脸微红,羞恼地瞪了裴淮一眼:
“不是您的种,还能是谁的?”
“可朕不是还在服用……”
裴淮轻“嘶”一声,忽然觉自己近来服用的汤药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味道也淡了许多。他只当自己喝惯了才不觉着苦,便从未往旁处想过。
“你在朕的药里动了手脚?”
裴淮忽地低笑一声,笃定地朝着沈韫珠问。
见沈韫珠娇俏灵动地眨了眨眼,裴淮不禁笑骂道:
“朕真是将你宠惯得没边儿了,朕不顺你的心思,你就偷偷摸摸地跟朕作对?”
沈韫珠挑起眼尾瞥了眼裴淮,娇声道:
“皇上也别光顾着教训妾身了,您要不把笑容收收呢?”
裴淮这才意识到自己唇角已经扬了起来,连忙收敛起笑意,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又默默道:
“可是朕担心你受累。”
沈韫珠凑过来,肆意在裴淮唇上亲了亲,颐指气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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