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东苑送午膳的。”是小蝉的声音。
苏锦言听见竹篮被翻检的声响,接着是小蝉带哭腔的:“军爷行行好,这馒头都要凉了”
等竹篮被递进窗时,苏锦言摸到篮底的粗麻线——她昨夜让小蝉缝进去的纸条还在。
她捏着纸条进了里间,借着如厕的由头,将“戌时三刻,北闸换防空隙”几个字写在碎瓷片上,又悄悄塞回篮底。
戌时三刻,东苑外的更鼓声刚落。
苏锦言站在漏风的窗前,能听见北闸方向传来换防的口令声。
她取出乌金针匣里最细的那根针,刺入左耳后三寸的“听息穴”。
一滴幽蓝的血珠渗出来,她用瓷碟接住,凑到鼻端轻嗅——这滴“谛听露”,是她用心鼎之火反炼体内残毒所得,能让她听见半里内的心跳声。
“咚,咚,咚——”
她闭着眼,分辨着各种心跳的节奏。
有铁甲卫的沉稳,有小蝉的急促,还有她猛地睁眼——那道比常人快三倍的心跳,正往角门方向去。
是黑衣录事!
他怀里的木匣磕着大腿,出闷闷的响,那是装着“兵解丹”密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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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承明殿的烛火突然亮如白昼。
皇帝捏着密档的手在抖,末页“主药引定为苏氏”几个字刺得他眼疼。
赵太常跪在阶下,声音颤:“陛下,战王私炼毒丹,残害死囚,此乃谋逆大罪!”
而在王府最深处的金匮库,萧无衍正对着一本《丹经》皱眉。
他分明记得三日前在这页批注了“第七日启”,可此刻烛火下,那四个字竟像被水洗过似的,慢慢淡成了一片模糊。
他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有团无名火在烧——是刑场上那道青焰留下的?
还是
“王爷!”外间传来亲卫的急报,“御史台送来八百里加急,说兵解丹的事”
萧无衍猛地合上丹经,玄袍扫落案上的烛台。
火星溅在羊皮卷上,腾起一缕黑烟。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刑场上苏锦言左眼的火焰血丝——原来她早就在布局,而他竟以为自己是执棋人。
夜色渐褪时,苏锦言靠在床头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东苑外传来清越的铜钵声。
那声音像颗石子投进心湖,荡开层层涟漪。
她睁开眼,看见窗纸上映着个高大的影子——是个白眉老僧,手持铜钵,正站在铁门前。
“阿弥陀佛。”
晨钟恰在此时响起,老僧的声音混着钟声,像颗种子落进了冻土。
苏锦言摸了摸心口烫的青鼎烙印,眼底的火焰血丝渐渐凝成一点星芒——这把火,才刚烧到最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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