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璃跪在满地羊皮卷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七子承契图”上七个红点,正是京城七大地脉节点;父亲的手札还带着霉味:“若药火不归我族,焚城以祭,引地火重生大夏。”她浑身抖,眼泪滴在另一幅图上,晕开的墨迹里,第八个名字像条毒蛇钻出来:“苏氏遗腹,胎中种契。”
“原来原来我也是棋子。”她死死攥住图卷,指节泛白,“而她她才是终极药嗣?”
密室顶部突然落下几星尘土。
她猛地抬头,壁画上的麒麟眼睛似乎动了动——有人来了。
她手忙脚乱将图卷塞进怀里,却在转身时撞翻了石案。
青铜灯台砸在地上,火星溅到一卷残图上,“轰”地燃了起来。
“不!”柳清璃扑过去扑救,却只抢出半幅焦边的图谱。
浓烟呛得她咳嗽,隐约看见图上绘着的鼎纹——和苏锦言腕间玉镯残片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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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济世庐后院。
苏锦言正给新收的药童们分《庶民医简》,心口突然一烫。
她按住腕间玉镯残片,闭眼内视——双色鼎纹边缘竟爬满血丝,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往北方扯。
“小萤姨。”她轻声唤道。
正在给药圃浇水的盲女顿住,竹瓢里的水“滴答”落在蓝花草上。
“去北市药摊,买七副安神汤。”苏锦言将碎银塞进她掌心,“记得检查夜交藤。”
小萤姨指尖掠过碎银,点头:“知道了。”她拄着竹杖往门外走,竹杖点地的声音敲出暗号——三长两短,是“有问题”的警示。
未及半柱香,小萤姨攥着一把褐色粉末回来。
她的盲眼蒙着层水雾:“夜交藤被换成了牵丝雾粉,磨粉的人左手指尖有茧,是柳家药奴的手法。”
苏锦言捏起粉末凑到鼻端,辛辣味刺得人眼眶酸。
这是能操控“伪鼎引”的邪药,有人想借孩童的血契布阵。
“子时,所有学徒到后院集合。”她转身走向药柜,取出白骨笔和朱砂,“把铜铃和断渊草灰搬出来。”
子时三刻,雪粒子突然砸在青瓦上。
三十个学徒缩着脖子围在后院,看苏锦言将七枚改良版“伪鼎引”嵌进铜铃,悬在八方。
她割破手掌,鲜血滴在铃心,在雪地里绽开红梅:“跟着我念《逆枢图》残章。”
“大药逆,小药顺,破阵先破心头困——”
铃声骤然炸响!
药气裹着雪粒腾空,在空中凝成半透明的人体经络图,正是“七子承契”的脉络。
苏锦言的声音混着铃声穿透雪幕:“你们想用孩子做阵眼?
那我就让全城的病人都变成破阵之人!“
最前排的小豆子突然举起《庶民医简》:“紫苏辛温,风寒表——”
“梗下诸气,消除胀满——”三十个声音跟着响起,像三十把银锥刺破夜色。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铜铃的轮廓,却清晰了每个人眼底的光。
远处皇陵方向,柳清璃抱着焦图在风雪里跌跌撞撞。
她的鞋跟卡在砖缝里,摔进雪堆时,半幅残图从怀里滑出。
借着闪电的光,她看见图末歪歪扭扭的小字:“若见此图,往济世庐”
暴雨倾盆的夜,似乎正从云后探出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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