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济世庐内,苏锦言咬破舌尖,腥甜漫开时,她将心鼎之力顺着蓝布绳渡入小竹体内。
十枚银针同时亮起幽光,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泛着青。
阿九调整呼吸的节奏,阵法中原本断裂的气络“咔”地接上,像久旱的河床重新淌过水。
千里外的北岭山谷里,黑衣人的火折刚凑到陶罐符咒前,突然胸口一窒。
他望着手中忽明忽暗的火光,耳边响起道极轻的声音,像春风拂过药田:“放下。”火折“啪”地掉在地上,他望着脚边的陶罐,喉间突然泛起熟悉的苦——那是幼时生病,阿娘喂他喝的止痢汤的味道。
“报——”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花姑子徒弟撞开济世庐院门。
她间的银饰沾着露水,怀里抱着半片焦黑的陶罐:“三十名巫医在边境截住了毒队!
用封喉蛊封了所有罐口,可这这罐子内壁刻着字!“
苏锦言接过陶罐,借着晨光看清那行小字:“凡传药者死。”她指尖轻轻抚过刻痕,突然笑出声。
这笑从喉间溢出,染了晨露的清冽:“他们怕的不是我,是人人都能成为医者。”
三日后,济世庐讲堂前立起一口新铸的铜钟。
钟身刻着“警世”二字,是苏锦言亲手写的。
当日午时,阿九撞响第一声,钟声悠扬,穿过九坊十八巷,惊起满树新燕。
而在城南三十里外的小村,刚当上村医的王二牛正攥着《庶民医简》抖。
产婆急得直抹眼泪:“保不住了,血止不住!”他咬咬牙,照着书里的“固元三针”下针,可手刚碰到产妇腕脉,突然有股暖流顺着指尖涌进体内。
他抬头看天,只见一片焦黑纸灰正飘落在医简上,泛着若有若无的金光。
“生了!
是个带把的!“产婆的欢呼刺破晨雾时,苏锦言正在整理新收的弟子名录。
小萤姨端着药盏进来,盲眼泛着温和的光:“大人,今日又有七人来报名。”
“放着吧。”苏锦言低头在名录上画了道红圈——连续三日,都有十余名自称“路过的药农”来登记,其中一人的指腹有常年握药杵的茧,另一人腰间挂着苗疆特有的青竹药囊。
她指尖停在最后一行,窗外的桐花正簌簌落在“李三”两个字上。
清明前夕,小满抱着一摞报名册推开偏厅门时,突然“咦”了一声。
她翻到中间某页,只见原本空白的备注栏里,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晨时三刻,南山脚,药香引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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