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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她念安魂辞那晚连先帝的影子都跪了（第2页）

“好。”苏锦言的眼睛亮了亮。

她退回殿内，刚要抬手施针，殿门突然“砰”地撞开。

薛安之踉跄着栽进来，左肩插着半把匕，血浸透了月白院判服。

他怀里抱着的青铜匣剧烈震动，出类似心跳的闷响。“让我替她！”老院判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替命蛊，我用半生修为养的，只要”

“你以为替死就能堵住天下人的嘴？”苏锦言的银针“叮”地落在案上，“当年你替皇后藏龙髓膏，替太后封记忆，替整个皇宫守着‘先帝暴毙是急症’的谎言——你护的到底是江山，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

薛安之的手剧烈抖。

青铜匣“当啷”掉在地上，替命蛊撞在匣壁上，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可她说出来”他突然捂住脸，指缝里渗出泪水，“她说出来，皇后一族要屠九族，太后要被废，连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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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苏锦言抄起银针，左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滴入阵心的刹那，地面符纹腾起赤金火焰，“建在谎言上的江山，早该塌了。”

黑火从她掌心窜起时，太后突然睁开眼。

那双曾养着丹顶鹤的眼睛此刻泛着幽黑，瞳孔里翻涌着无数张人脸——有披甲的侍卫，有哭嚎的宫娥，还有个穿湖蓝裙的少女举着金盒，指尖沾着猩红膏体。

“贱婢！”一声暴喝震得梁上尘土簌簌落下。

披血长袍的先帝虚影从太后心口钻出，龙袍上的金线泛着冷光，“谁准你掀朕的棺盖？”

幻影挥袖，千重怨念裹着腥风扑来。

苏锦言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黑火上，火势陡然暴涨。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锦言，学医的人，要敢看最脏的脓，敢揭最烂的痂。”于是她张开嘴，哼起那母亲唯一教她的药祭之歌——《安魂辞》。

每一个音符都化作金针虚影。

百针、千针、万针光网将幻影牢牢困住。

殿外弟子的诵念声如洪钟，愿力顺着房梁灌进殿内，无数银针自天而降，钉入幻影的四肢。

“尔等皆伪！

朕乃真龙！“幻影的声音开始颤，龙袍上的金线一寸寸断裂。

苏锦言趁机引黑火入太后膻中穴，却在触及蛊核的瞬间，听见一声细微的哭嚎——像极了前世老药奴孙伯咽气前的呢喃：“救她救她”

她的手猛然顿住。

黑火在指尖凝成细流，她取出断渊草汁混合心血，轻轻包裹住漆黑的蛊核。

这颗吞噬了太后三十年神智的毒蛊，此刻竟在她掌心缓缓软化，最终凝成一枚温润的丹丸。

“咽下去。”苏锦言将丹丸塞进太后口中。

老人浑身剧颤，两行浊泪顺着沟壑般的皱纹淌下：“我我终于敢说真话了”

殿外突然亮起幽蓝的光。

七盏黑陶灯同时转亮，灯光穿透晨雾，将紫宸宫的飞檐染成青灰。

苏锦言望着灯影里逐渐清晰的梅树，恍惚看见穿湖蓝裙的少女踮脚去够梅花，身侧的青年笑着扶住她的腰——那才是先帝，不是血袍里的怨魂。

“苏姑娘！”小菱从偏殿跑来，手里攥着半封信，“嬷嬷醒了，她说她说龙髓膏的配方，在太医院地下藏书阁”

苏锦言接过信，未干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水痕。

信末的落款是“阿昭”，与太后闺名同音。

她抬头望向东方，那里的天色已泛起鱼肚白。

远在边关的萧无衍正披着铠甲登城楼。

他忽然停住脚步，指尖轻轻按在胸口——那里有枚用红线串着的银针，是苏锦言去年冬日塞给他的。“是你吗？”他望着京城方向的晨雾，嘴角勾起极淡的笑，“你在叫我？”

清明晨雾弥漫时，太医院的小太监们举着水桶往地下藏书阁跑。

残垣里还冒着余烟，焦黑的木梁下露出半块青石板，缝隙间飘出一缕焦糊的纸灰——像是某种药方被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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