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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她烧名册那晚连地底的药根都开花了(第1页)

蓝巾风潮席卷京城第三日,赵德昭在礼部值房坐了整整半日。

案头宗人府送来的奏疏墨迹未干,“庶女无仪,乱纲常、废礼制”几个字被他反复摩挲,指腹几乎要将宣纸戳穿。

窗外又飘进一角靛蓝头巾,是哪个胆大的小吏竟把巾医的标识系在了腰间。

他猛地拍案,茶盏跳起来泼湿半卷奏疏,却在溅起的水花里,看见自己鬓角不知何时已添了霜白。

“大人,宗正寺的车驾在门外候着。”老仆掀帘进来,声音压得极低,“说是要同您一道面圣。”

赵德昭望着案头那柄祖传铜尺——昨日他在济世庐台阶下,就是这铜尺当啷落地,砸断了他维持半世的底气。

此刻铜尺静卧在奏疏旁,鎏金的“礼”字被茶渍浸得模糊。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册封大典上,那道青衫身影站在丹陛之下,说“天下医者皆为我冠”时眼里的光。

那光太亮,亮得他这个守了一辈子礼法的老臣,忽然懂了什么叫“旧规矩烧了,才有新火种”。

可宗人府的人已经在叩门了。

赵德昭闭了闭眼,将铜尺收进袖中。

他知道这一去,是要做最后一次挣扎——不为压苏锦言,是为压这世道里,那些他看不透的变数。

同一时刻,城南济世庐分塾前。

小蝉攥着染了粪污的蓝头巾冲进药田,鞋跟沾着湿泥,簪歪在耳后。“阿姊!”她声音颤,“三十六家医塾都被泼了粪,门楣上刻着‘药婆不得入堂’”

苏锦言正蹲在药田边缘,指尖抚过一株新生的断渊草。

这草是她前日在坛前埋下的种子,此刻竟已抽了三寸长的茎,叶片上凝着露珠,像谁落的泪。

听见小蝉的话,她指尖微微一顿,断渊草的叶尖立刻卷起来,仿佛在替她疼。

“他们怕的不是我登位。”她站起身,裙角沾了草屑,“是怕人人皆可为医。”风掀起她鬓边的蓝巾,露出额角那道淡白的疤——前世嫡姐用砚台砸的,如今倒成了最好的印记,“当每个农妇都能接生,每个樵夫都能治蛇毒,那些攥着《纯血谱》的药正盟,那些靠‘嫡女’二字压人的世家,还拿什么当梯子?”

小蝉望着她的侧影,忽然想起昨日在坛前,苏锦言捧着《青囊残卷》最后一页时的眼神。

那页残卷她见过,墨迹斑驳,只写着“药脉通心术,以真名册为引,燃心火唤醒地脉药根”。

当时苏锦言指尖抚过“真名册”三个字,像是在抚着什么极珍贵的东西。

“去把杜仲和秦九叫来。”苏锦言转身走向药庐,青衫下摆扫过沾露的药草,“今夜子时,后山祭坛。”

子时的后山笼罩在薄雾里。

祭坛是苏锦言带着药童们连夜搭的,中央摆着两册名簿:左边那本《纯血谱》金线装帧,封皮上“药正盟”三个字是用犀角粉写的,摸上去还带着凉沁沁的腥气;右边那册则是“千医令”批名录,粗麻纸页上盖满各地医寨的红手印,有苗疆的银饰印,有漠北的狼头印,甚至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小巴掌印——是个七岁小丫头非要按的,说长大要当巾医。

苏锦言跪在坛前,白骨笔在掌心划出细痕。

鲜血滴在《纯血谱》页,她一笔一画写下“伪”字,墨迹未干便将整册投入火盆。

“轰——”

火焰腾起的刹那,整座山体突然震颤。

地下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沉睡多年的巨兽翻了个身。

赵德昭派来监视的礼官躲在树后,看见火中飞出数只灰蝶,翅上带着焦痕,落在他脚边的野草上——那草原本蔫头耷脑,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抽枝,开出淡紫色的小花。

“大人,火中飞蝶!”礼官连滚带爬跑回礼部,“落处草木疯长,怕、怕是祥瑞”

赵德昭正对着祖宗牌位焚香,手一抖,香灰撒了满地。

他望着牌位上“守礼”二字,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他初任礼部尚书时,也是这样焚香,这样誓要守好祖宗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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