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研究室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攥紧,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金属与能量碰撞的焦灼气息。
巨大的环形实验台中央,悬浮着三团截然不同的能量体——
神器的幽蓝流光,如深海潮汐般起伏,符文阵法的暗金纹路,似活蛇般游走。
而那团代表着未知力量的混沌能量,则像一团躁动的星云,三者被淡紫色的能量调和剂包裹着,却始终无法真正相融。
周围的精密仪器屏幕上,绿色的能量曲线,正以越来越疯狂的幅度跳跃,如同即将挣脱缰绳的野马。
“嘀嘀——嘀嘀——”高频的警报声间歇响起,像是在为这场危险的博弈倒数。
技术专家老李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跳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闪烁着蓝光的操作面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盯着屏幕上骤然飙升的峰值,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不行,这样下去撑不了十分钟!能量调和剂的分子结构,正在被强行撕裂,一旦崩溃,这三者会立刻反生剧烈排斥,整个研究室都会被炸成粉末!”
站在实验台边缘的张吒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灵力流转,压下因能量冲击而翻涌的气血。
他的目光扫过那团,不断膨胀的混沌能量,神器与符文阵法的光芒,在其中忽明忽暗,仿佛两个不甘屈服的灵魂在殊死搏斗。
“都冷静下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锚定船只的铁锚,“慌乱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还有时间。”
可时间,恰恰是此刻最奢侈的东西,最缺的就是时间……
研究室内,数百台仪器同时运作,出的“嗡嗡”声汇聚成一片沉闷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兽在喉咙里的低吼。
墙壁上镶嵌的能量导管,泛着淡红色的光,将众人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技术专家们大多穿着白色防护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起源神殿的学者们,则身着绣着古老符文的长袍,手中捧着泛黄的卷轴,低声讨论时,唇齿间溢出的音节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在与空气中的能量对话。
汤惠萍在人群中来回踱步,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出清脆的声响,却很快被仪器的轰鸣吞没。
她左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一角,那是昨日撤离时,被禁制碎片划伤的伤口,此刻在能量波动的冲击下,正隐隐作痛。
但她连皱一下眉的功夫都没有,目光死死锁定着实验台上的能量结合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剑柄——
那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有触摸到熟悉的武器,才能在混乱中保持一丝清明。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技术组的小林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数据报告,指节因用力而白。
他显然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一丝颤,却依旧坚持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能量调和剂的作用是‘黏合’,但如果三者本身的频率就不在同一个波段,再强的黏合剂也没用。”
“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调整干扰装置的频率,让它像一个‘翻译官’,先让神器和符文阵法的能量频率与混沌能量达成共鸣?”
他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立刻激起了涟漪。
起源神殿的资深学者,玄尘道长捻着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展开手中的卷轴,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星图在能量映照下微微光:“年轻人说得有道理。古籍有云,‘万物有声,频率相和则生,相悖则灭’。”
“神器源于上古先民的信仰之力,符文阵法脱胎于天地法则,而那混沌能量……”
他顿了顿,目光凝重地看向那团扭曲的能量,“它的频率杂乱无章,却隐隐透着创世之初的气息。”
“若能找到三者的共通频率,或许真能稳定下来。”
“但频率数值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稍有偏差就会引能量共振,后果不堪设想。”
老李补充道,语气中带着谨慎,“我们现有的计算模型,只能模拟出大致范围,想要精准定位,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我们没有三个小时。”
张吒斩钉截铁地说,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能量计时器,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显示,距离创世议会,可能动终极力量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
“分头行动,技术组立刻拆解干扰装置的核心模块,重新校准频率生器;”
“玄尘道长,麻烦您带着神殿的诸位,结合古籍记载推演频率公式;”
“剩下的人负责监控能量波动,一旦出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命令一下,研究室内瞬间忙碌起来,原本压抑的气氛中多了,一丝雷厉风行的锐气。
技术组的成员们,迅围向角落里那台,半人高的干扰装置,螺丝刀与金属外壳碰撞的“叮叮”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动作精准而迅,仿佛在进行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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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神殿的学者们,则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玉桌旁,将卷轴上的符文与虚拟屏幕上的数据叠加在一起。
玄尘道长手持一支刻满符文的毛笔,在光屏上飞书写着复杂的公式,笔尖划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
汤惠萍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到玉桌旁,拿起一支电子笔,加入了推演的行列。
她虽出身军旅,却在年幼时跟随祖父学过三年古阵法,对符文的韵律有着天生的敏感。
此刻,她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频率曲线,指尖在光屏上快勾勒着辅助线条。
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耳边的丝,她却浑然不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那些跳跃的数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研究室里只剩下仪器的运作声、笔尖划过光屏的“沙沙”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