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程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居家卫衣,窝在沙发角落打游戏,脸埋在抱枕里,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那是一种极天然的防备解除状态。
许沉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的後颈看了十几分钟。
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锁骨线小巧精致,细碎发丝落在那点肌肤上,就像羽毛擦过他眼睛。
他心里泛起一种痒痒的冲动。
他想碰她。
不是偶然的触碰,不是不小心的擦过。
而是明确地丶带着欲望的接触。
他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她後颈。
她动了一下,但没有转头。
他缓慢地顺着她颈侧往下,滑至锁骨,然後在她肩膀停留了三秒。
她没出声。
也没躲。
他看不清她表情,只听见她说:“哥哥,我这局打输了,你害我分神了啦。”
语气轻松,像个撒娇的孩子。
他心跳如雷。
她知道的。
她肯定知道。
他明明那样碰她,她却没有生气,甚至……还在笑。
那不就是同意吗?
她不推开,是不是说明她喜欢他这样触碰她?
她没有说“不”,那就是允许。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给她按摩肩膀时,指节会顺着她脊椎多滑一点;
替她吹头发时,会让风轻轻扫过她耳根,然後不小心用手指碰一下她耳垂;
她说背痒的时候,他会让她趴着,然後指腹贴在她後背,慢慢地丶细致地“帮她挠痒”,每次都从肩胛一路滑到腰窝。
她从不抗拒。
有时候还会低头咬着嘴唇笑,说:“哥哥的手好有力。”
这句话每次都像火焰一样烧进他大脑。
他开始彻底相信:她是愿意的。
她没有躲,就是在邀请。
她没有问“你为什麽这麽碰我”,就是接受了他“哥哥之外”的身份。
她在他面前毫无戒备,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把肚皮全都露出来给他看。
他眼神越来越深。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是知道的。
她太聪明了。
她知道他爱她丶渴望她,知道他已经疯了。
但她还这样靠近他。
她不是无辜。
不是单纯。
她是共谋者。
*
有一晚她睡觉时流鼻血了。
她是个怕痛的人,小时候每次流鼻血都哭。
这次她没哭,只是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他门口,敲门:“哥哥,我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