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月光,仔细地审视着她,看到了她眼底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因肾上腺素急剧变化而带来的苍白。
“没事?”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秦酒抬起头,对上他毫不掩饰的担忧目光。他站得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皮革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一种充满野性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想扯出一个表示“我很好”的笑容,却现自己脸部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没事。”
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干涩,像砂纸摩擦,“他们……该死。”
达里尔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什么“习惯就好”或者“你的身手”之类苍白无力或者质疑的话。
他只是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再次用力地、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只依旧紧握着肋差、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白的手。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粗糙的茧子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清晰的、带着轻微刺痛的暖意。
那温度如此真实而有力,像一道奔涌的暖流,瞬间驱散了她指尖的冰凉和心底那片因杀戮而产生的空洞麻木感。
他的拇指,似乎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短暂至极的触碰,却像点燃了一簇微小的火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张力,让秦酒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的眼睛。
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理解,有认可,还有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情绪在暗涌。一切尽在这短暂的触碰和无声的凝视中。
米琼恩默默地将武士刀上的血振落,收入刀鞘,她的动作流畅而从容,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的练习。
她看向秦酒和达里尔,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评论,只是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了然,又像是漠不关心。
泰尔西喘着粗气,将消防斧从尸体上拔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重地叹了口气。
四人互相看了看,虽然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威胁,但气氛并不轻松,反而弥漫着一种胜利后的虚无和沉重。
他们默不作声地开始清理现场,将几具尸体拖到远离农舍的树林深处,简单用泥土和落叶掩盖,又清理了门口和窗下的血迹和痕迹。
这一夜,无人入睡。
月光依旧清冷地洒落,农舍仿佛一个刚刚执行完死刑的刑场,寂静中透着深入骨髓的肃杀。
秦酒靠在客厅的墙壁上,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
达里尔坐在她不远处,正低头检查着他的十字弩,弓弦被他拉紧又放松,出细微的“咯吱”声。
他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硬朗,脖颈的线条绷紧,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带着一种原始而迷人的雄性气息。
汗水微微浸湿了他额前的丝,几缕深色的头贴在古铜色的皮肤上。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蓝色的眼眸在阴影中熠熠生辉,直直地看向她。
没有言语,但那目光仿佛有温度,灼烧着周围的空气。
秦酒感到一阵莫名的口干舌燥,她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捕捉着他擦拭弩箭时,手臂肌肉贲张的轮廓,以及他弯腰时,皮革背心勾勒出的紧实腰线。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这样的“审判”,未来或许还会有很多。
她握紧了拳,感受到指尖残留的、属于达里尔的温度和触感,那感觉奇异地安抚了她内心的荒芜。
然后,她又缓缓松开拳头,眼底深处,是更加坚定的生存意志,以及一片被那短暂温暖照亮了些许的、却依旧冰冷而广阔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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