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之上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她小叔南立业,一大早就开始在院子里面打着太极拳。
南乔在进去之前还有些踌躇,毕竟她一个晚上没回家,现在还跟一个男人一同进门,不免会让他老人家多想。
脑子里在思考着到底该怎麽解释。
而下一秒,南立业就看到了他们俩人跟罚站一样的站在那大门前,迟迟也不进来。
他忽然想到南乔昨天一夜没归家,虽然说他们只是旁系亲戚,自己也不应该管那麽多。
但孩子在他这里,他就要有这个义务。南立业走到了他们之间,用打量地眼神看着他们俩:“什麽情况?说说吧。”
何嘉亦被南立业上下打量的眼神盯得发毛,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而旁边的南乔也已经想好了如何跟南立业解释,她干笑了几下:“昨天跟老师讨论一下主题,时间太晚了就在学校随便凑活住了一个晚上。”
“早上起来呢,正巧遇到何博,他说找你有点事情要谈,所以我顺便就搭他的车回来了。”
一气呵成,眼睛都没带眨一下。
完美。
南立业对于她这解释还有些怀疑,南乔见状立刻向着何嘉亦抛了一个眼神。
何嘉亦接受到了信号之後,温和地笑着解释:“是啊,多巧啊南叔。”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带着他宝贝侄女去吃饭,差点被人贩子拐来了,估计要被杀个片甲不留。
随後何嘉亦跟着小叔一同去了楼上商谈事情,南乔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酸痛,精疲力尽。随後她就去冲了个澡,给自己身体放松一下。
沐浴完後她躺在床上准备补个觉,在睡觉前又给小组的人发了信息,布置了一下今天的任务。
今天只能先拜托他们去当地采采风,摸索一下具体的情况,再根据情况制定一个适宜的方案。
交代完後她放下手机,困意也随之袭来,但依旧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面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何博到底是怎麽跟上她在的那辆车的?
她始终没想通,没过一会儿困意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其馀几人收到了南乔的通知後,便跟随着南立业的车一起去了附近的村落查访。
南乔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後竟觉得身体很是虚弱,身上还浸出了许多的汗。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是自己发烧了。
她此刻脸色十分苍白,双颊透着微微的潮红,鼻息间送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丝滚烫的温度。
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很疲惫但又不得不出去找退烧药。她拖着身子来到了客厅,发现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看情况这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便只好自己摸索着去找药,忽然间外面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一道闪电顺势而下划破了漆黑的长夜,随之一声闷雷炸响,她蹲下来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可耳旁竟不断地传来了耳鸣的声音。
她这是怎麽了?
急促的呼吸。
再一次急促的呼吸。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她只能蹲下来缓解这种不适感。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这是谁的脚步声?
她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呼吸,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後便用力朝着远处看去,低垂地视线间,只能看到层层叠影。
只见一双黑色的运动鞋,缓缓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那人朝着她的方向踱步而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用双手撑着地板,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身体却仿佛在告诉她,放弃吧,是时候该好好地休息了。
她试图再次擡眼想去辨认那人,可却只感觉身子一软,随後她竟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
那男人走到了她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房间内一片漆黑,身後的闪电不断地闪烁着时不时地映照出他那白皙丶毫无血色的面庞。
他站定在那里,周身透着一股寒气。半晌才开口道:“醒的真不是时候。”随即他将她缓缓抱起,走入卧室之中。
何嘉亦走出卧室後,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盒退烧药。
随後又冷着脸,开始准备烧水,他直勾勾地盯着那烧水壶,看着里面的水正在热烈地翻滚着。
南乔醒来後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晕晕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然退烧了。
只不过她感觉到自己在睡梦中一直嘟囔着什麽,她看了一眼四周,这是她的房间。
她刚不是在客厅晕过去了,怎麽到的卧室?
而下一秒,她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何嘉亦笑盈盈地望着她,给她开了灯:“醒了,感觉自己身体好些了吗?”
南乔这才想到她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应该是何嘉亦:“好多了,好多了。”
“怎麽感觉这两天都在麻烦你,感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