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恩,怎麽都变成仇了呢?还真是奇怪啊。
“不怪你。”虞闲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道。
“你们被那个日晷拖了那麽久?”何安注意力转移。
“我们进了魔神的记忆里。”颜绮接话,并把这两日的收获一笔带过。
“对了,”说到这个,颜绮便想起另一件事:“小白你当时去哪儿了?我们一直找不到你。”
衆人的目光望过来,谢白羞涩垂下头,有些嗫嚅,“我在第一层记忆里处理一些曾经的往事。”
那便不是很好透露,颜绮就没再问下去。
没了阻碍,他们继续前往景阳,路上谢白一直魂不守舍,好几次虞闲叫他都没反应。
见他这样,衆人不禁担忧,苍生道这般重任,真的要落到那麽小的孩子身上吗?
可这实打实是谢白的选择。
感受到其他人的忧心,谢白扯出一个笑,“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以前的事都过去很久,我想再多也没用啊。”
景阳有上三仙门之一的沧阳宗坐镇,比其他混乱的地方好太多。
弥仙山和魔族为伍的消息被有心人传出去太远,以至于他们一行人才到景阳外,就有不少修士拦下他们。
沧阳宗,那可是曲咏年少的老巢之一。
她作为沧阳宗客卿长老,该有的仙门令牌还是有的。
于是她一步踏出,咧着嘴角甩出一块来自沧阳宗的令牌,对一衆虎视眈眈的修士道:“喂,在下好歹是沧阳宗的长老,给点面子不过分吧?”
面对她的那些修士面面相觑,拿来令牌一看,确实是沧阳宗的长老令牌没错,可是……
在他们犹犹豫豫时,手中端详的令牌无故粉碎。
身後走来一个高大威严的魁梧男子,留着胡茬,看上去就不好惹。
“曲不尽,你已经不是我们沧阳宗的人了。”他如此道。
“哎呀,是门主大人呀,闭关百年,不知你现在是否能接住我一剑?”曲咏不在乎这一个小小的令牌,笑嘻嘻的揶揄男子。
“他是林奇,沧阳宗门主,闭关一百年破渡劫中期。”
虞闲对颜绮附耳道。
百年前,入浮屠一梦时,这个林奇曾向曲咏问剑,那时候的曲咏破渡劫不久,心高气傲,自然应下。
後来就是被曲咏打得道心差点破碎,自此闭关。
谈起这个,林奇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曲咏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剑,自身修为又在渡劫巅峰,要对付她可不容易。
秉持着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的想法,林奇主动朝曲咏伸手。
“曲不尽,只要你离开弥仙山,不与魔族为伍,我沧阳宗就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林奇自认为说得很恳切,可眸子一转过去,不止是曲咏,她身後的那几个人都是一脸的嗤笑。
“没必要啊。”曲咏耸肩,直白了当,旋风在手中凝聚出一柄剑的形状。
拨动剑身,横在身侧。
“来出招。”
都不必其他人出手,曲咏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全端了。
少女的眸子微微发光,剑意随风,只给了敌人小小的惩罚,并没有伤害他们。
百年前,林奇就接不了曲咏的一剑,百年後也一样。
对付他们,用了不出一刻钟。
林奇靠着满是碎石的城墙,艰难道:“曲不尽,你应该庆幸那些门中的天才没来,不然你们不可能那麽轻易通过这里。”
曲咏还没回话,她身後的颜绮就冷笑一声:“门主不妨想想,为何他们没来呢?”
浮屠一梦,一梦百年。
神界遗骸,无数机遇。
自然是因为那些弟子都是受过颜绮恩惠的。
不然他们短时间内也无法把修为提那麽高。
“而且,”颜绮懒散擡眸,天边落下几个黑点,颜绮笑意更甚,“他们也不是没有来。”
“殿下。”黑点其中的一个人笑容洋溢呼唤颜绮。
——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