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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逐渐想起（第2页）

“对不起啊，”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脑子太乱了。”

“没事，”苏晚笑着摇摇头，把平板收起来，“反正现在你记起来了，也挺好。以后不用再搬砖了，可以回你的大办公室当你的‘厉总’了。”

厉沉舟看着她的笑，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想起这一个月和苏晚、苏柔一起吃的饭，一起在工地旁边的小摊买冰棍，一起在客厅看电影……这些平凡的日子，比他记忆碎片里那些“谈判”“项目”要温暖得多。

“就算记起来了，”他看着苏晚，认真地说，“我也还想跟你们一起吃生鱼片，一起在阳台做俯卧撑。我还是厉沉舟，只是……不想只做‘厉总’。”

苏晚的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好啊，那以后‘厉总’有空，就来我们家吃生鱼片，我给你做你爱吃的三文鱼，绝对不是‘猫肉’。”

苏柔也凑过来，举着毛绒猫玩偶：“还有我！我可以给厉沉舟哥哥倒水，陪你一起玩游戏！”

客厅里的灯光依旧暖融融的，生鱼片的鲜、芒果的甜，混着三个人的笑声，飘在空气里。厉沉舟看着身边的姐妹俩，心里终于彻底踏实了——不管他是“农民工厉沉舟”，还是“集团总裁厉沉舟”，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身边有值得珍惜的人，有温暖的日子。

那些混乱的梦、虚假的恐惧，终于都成了过去。而未来，不管是站在会议室的顶端，还是坐在阳台的水泥地上做俯卧撑，他都知道，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厉沉舟还在琢磨着以后怎么平衡“厉总”和“普通人”的日子，就见苏晚转身走进了次卧，回来时手里拎着个半人高的纸箱，纸箱用透明胶带封着口，外面印着没见过的面包品牌ogo。

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手指悄悄攥紧了沙扶手——这几天的变故太多，尤其是之前被噩梦和身份混乱折腾得够呛，现在看到苏晚突然拿出个密封的箱子，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紧，脑子里甚至莫名闪过梦里那个装着“生鱼片”的保鲜盒，喉咙悄悄动了动。

“你这是……”厉沉舟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拿的什么东西？”

苏晚把箱子放在茶几旁，蹲下身撕胶带，动作慢悠悠的，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笑意：“看你紧张的，还能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是你最爱吃的面包啊。”

“面包？”厉沉舟愣了一下，紧绷的肩膀松了点，却还是有点疑惑，“我什么时候爱吃面包了？而且……买这么多？”他失忆后在工地吃的都是馒头稀饭，对面包没什么印象，更别说“最爱吃”了。

苏晚已经把胶带撕完，掀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独立包装的面包，有牛角包、吐司、丹麦酥，还有几个看起来裹着巧克力酱的软欧包，刚打开箱子就飘出一股淡淡的麦香和黄油香，闻着就让人有点饿。

“你以前开会忙的时候，经常没时间吃正餐，就靠这个牌子的面包垫肚子，”苏晚拿起一个牛角包，递到他面前，“我爸跟你合作的时候，见过你办公室抽屉里堆得全是这个。上次我去市看到，就想着给你买一箱，本来想等你记起来再说，现在刚好。”

厉沉舟接过牛角包，包装纸摸起来软软的，还带着点余温，应该是苏晚特意放在冰箱冷藏，刚才拿出来回温过的。他捏了捏，外皮酥脆，轻轻一掰就掉了点碎屑，麦香更浓了。

“我……以前真的爱吃这个？”他还是有点不确定，试探着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里面的组织松软，带着淡淡的黄油味，不甜不腻，口感确实不错，吃着吃着，脑子里好像隐约闪过一个画面：他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同款牛角包，一边啃一边看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文件上，暖融融的。

“怎么样？没骗你吧？”苏晚看着他的表情，笑着说，“你以前吃这个，还得配着黑咖啡，说这样不腻。我这儿还有溶咖啡，要不要给你冲一杯？”

厉沉舟嚼着面包，点了点头，心里的最后一点疑虑也彻底没了。原来苏晚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记得他以前的小习惯，连他爱吃的面包牌子都记得清清楚楚。比起梦里那个疯狂的“苏晚”，眼前这个细心又温柔的女孩，才是真实的。

苏柔凑过来，从箱子里拿起一个巧克力软欧包，眼睛亮晶晶的：“姐，这个看起来好好吃！我能吃一个吗？”

“当然能，”苏晚揉了揉她的头，“买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个甜口的，就是给你买的。不过少吃点，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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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看着姐妹俩凑在箱子旁挑面包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他又咬了一口牛角包，麦香混着黄油香在嘴里散开，心里暖暖的——原来这就是他以前“最爱吃”的面包，不是什么诡异的“猫肉”，也不是梦里的血腥，只是普通的、带着生活气息的味道。

“对了，”苏晚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你集团的人是不是该联系你了？老周都找到这儿了，他们肯定也知道你记起来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来接你回公司。”

厉沉舟愣了一下，手里的面包顿了顿。回公司？重新当“厉总”？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他心里却有点舍不得现在的日子——舍不得苏晚做的生鱼片，舍不得苏柔的笑声，甚至舍不得刚才在阳台做俯卧撑时，那种简单又踏实的感觉。

“嗯，应该会吧，”他定了定神，笑着说，“不过回去之前，我得先跟你学做这个面包，以后忙的时候，也能自己烤来吃。”

苏晚眼睛亮了亮，点头答应：“好啊，等你不忙了，我教你。不过你可别像做俯卧撑似的，烤到一半就累得趴下。”

厉沉舟笑了，没说话，只是拿起手里的牛角包，又咬了一口——原来找回记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知道了，不管自己是“厉总”还是“农民工”，身边都有值得珍惜的人，有值得回味的味道。而这个装满面包的箱子，就像一份温暖的证明，证明那些混乱的过去已经过去，未来都是踏实的好日子。

厉沉舟刚咬下一口软欧包，听到苏晚的话，动作顿了顿，嘴角还沾着点巧克力酱：“去金店？买东西吗？”他下意识想接着说“我陪你们一起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他身份不一样了，要是以“厉总”的身份跟着去，反而会破坏苏晚和闺蜜逛街的轻松劲儿，倒不如让她们自己逛得自在。

苏晚已经起身去换鞋，闻言回头笑了笑：“也不算买，温然说她最近想给妈妈挑个金镯子当生日礼物，拉我去帮她参谋参谋。你在家自己待着，要是饿了就吃箱子里的面包，或者冰箱里有牛奶，热一热就能喝。”

她弯腰拎起沙上的小背包，又摸了摸苏柔的头：“柔柔，你跟厉沉舟哥哥在家乖乖的，姐姐很快就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苏柔抱着毛绒猫玩偶，用力点头：“好！姐你快去吧，我会看好厉沉舟哥哥的！”

厉沉舟看着苏晚穿好鞋，顺手拿起门口的太阳帽戴上，梢从帽檐下露出来，随着动作轻轻晃着，心里莫名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要是挑不准款式，随时给我消息，我……以前陪客户挑过珠宝，多少懂点。”

这话倒是真的，记忆碎片里隐约有他陪女客户逛珠宝店的画面，只是具体挑了什么早就忘了，只能硬着头皮装懂。

苏晚眼睛弯了弯，没戳破他的小逞强：“行，那我们走啦。”说完就拉开门，外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晚晚，你怎么这么慢呀，再不去金店就要关门啦！”

“来啦来啦！”苏晚应了一声，回头冲厉沉舟和苏柔摆了摆手，就关上门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苏柔啃面包的“咔嚓”声和冰箱运行的轻微声响。厉沉舟坐在沙上，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软欧包，却没了刚才的胃口。他转头看向门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苏晚的笑声，少了她递水果时的温度，连空气都好像变冷清了。

“厉沉舟哥哥，你怎么不吃了？”苏柔凑过来，嘴里塞得鼓鼓的，“这个巧克力面包好吃，你再吃一个嘛。”

厉沉舟回过神，揉了揉她的头，把面包递到她嘴边：“给你吃，哥哥不饿。你乖乖坐着看电视，哥哥去给你倒杯牛奶。”

他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牛奶、鸡蛋和新鲜的蔬菜，还有他昨天没吃完的半盒草莓。看着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东西，他心里的空落感才淡了点——这就是苏晚的家，简单、温暖，和他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大别墅完全不一样。

倒好牛奶递给苏柔，厉沉舟又坐回沙，拿起刚才苏晚放茶几上的平板，点开了关于自己的新闻。屏幕上的“厉总”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和现在穿着休闲t恤、手里还沾着面包屑的自己，像两个世界的人。他试着回想公司的事，脑子里还是一片模糊，只能隐约记起几个高管的名字，还有几个正在推进的项目。

“算了，不想了。”厉沉舟关掉平板，靠在沙上，看着天花板。反正苏晚很快就回来了，等她回来，说不定能再跟他说说以前的事，或者……就像刚才那样，一起吃面包、聊聊天，也挺好。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助理了条消息：“明天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公司。”他不想让苏晚看到自己前呼后拥的样子，至少现在不想——他还想多当一会儿“普通人厉沉舟”，多待在这个有苏晚、有苏柔、有面包香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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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暗下去，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厉沉舟看着苏柔抱着玩偶、啃着面包看电视的样子，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等苏晚回来，问问她温然挑了什么样的金镯子，再跟她说说自己刚才想起来的、关于珠宝的“小知识”，说不定还能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