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乐源吓得差点西瓜都扔了,连忙往回跑。
凌力铮听到他叫,直起身看过来,见陶乐源惊慌失措地跑过来,不由上前问:“怎麽了?”
“有,有蛇!”陶乐源气喘吁吁地道。
“什麽样的蛇?”凌力铮问。
“头金黄金黄的……”陶乐源抱着西瓜,见着了凌力铮让他心安不少,大着胆子往後看。没见蛇跟上来。
“头金黄金黄的?”凌力铮看了一眼,当然什麽也没看到,“草花蛇吧,没事,草花蛇没毒的。”
就算他说没毒,陶乐源也吓得不敢再去了,急急地对人道:“我们快回去吧!”
“嗯,等我采完这几朵鸡枞菌就回去了。”
“哦。”
陶乐源把西瓜拿去袋里放好,数了一下,有十一二个了。大部分都是陶乐源自己摘的,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凌力铮回去把鸡枞菌采了,天色也暗下来了。
鸡枞菌采完了,没有袋子装。凌力铮就着西瓜藤擦了擦手上的黄泥,把T恤脱下来,铺在地上,把鸡枞菌一把一把地放上去,放完了,四个角一收拎起来。
“走了,回去了。”
凌力铮过来提起了蛇皮袋。虽然有十多个西瓜,但都是小西瓜,也不过十来斤重。
陶乐源跟着他往上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地面,警惕地问:“会不会有蛇呀?”
“蛇怕什麽,”凌力铮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看到的那条草花蛇没毒的。”
“虽然没毒,但是也好吓人呀。”陶乐源心有馀悸地道。
“啧,你怎麽那麽胆小?”
“我就是胆小啊,怎麽了嘛!”
“你胆小你还有理了?”
“哼。”
天色更暗了,天空变成了铅灰色。
四周的植物全部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色,虫鸣唧唧,还有不知名的鸟咕咕叫,在空旷的山林听来格外瘆人。
陶乐源的心揪了起来,一边担心踩到蛇,一边警惕着周围可怕的事物。他好想抱着凌力铮的手臂寻求安全感,但是凌力铮一手提着鸡枞菌,一手提着西瓜,没有手给他抱。
提心吊胆地走到了地头,走到了车旁,陶乐源暗松了口气。
凌力铮打开车肚,重新拿了一个塑料袋出来装了鸡枞菌,挂在车上。顺手把脚踏板上的酸藤子拿起来给陶乐源,“你的,自己拿着。”
“哦。”陶乐源接过了酸藤子拿着。
凌力铮把衣服抖了抖泥,放进蛇皮袋,扎好蛇皮袋口,放在脚踏板上,自己坐上了车,叫着人:“上车。”
“哦,”陶乐源攀着他的肩膀,上了车。
凌力铮把车灯打开,“坐稳了,我开车了。”
“嗯。”
车开起来,夜风吹拂,变得凉爽不少。
陶乐源一手拿着酸藤子,一手抱着凌力铮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凌力铮身上没穿衣服,变得敏|感不少。陶乐源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和肩上,让他有些神思恍惚。
一路下山,不用怎麽开,双手抓着车把,眼睛看着路面。不时车灯照亮的地方会出现一只老鼠溜过去,或是一只哈蟆一跳一跳,或是蚊虫飞舞……
凌力铮全凭本能在开车,脑中已经不知想到什麽地方去了。陶乐源只是很平常地抱着他,却带给他很不一样的感受。两人光着身子肌肤相贴在床上翻滚的画面不停在脑中闪现,直到一声刺耳的“滴滴”声惊醒了他。
对面一辆开着车灯的皮卡鸣叫着开过来,凌力铮把车开到了路边,和那辆皮卡擦身而过。
开车出神太危险了,凌力铮惊出了一身冷汗。和皮卡擦身而过之後,他对人道:“别抱着我。”说完,又找了一个理由说服他:“热死了。”
“哦,”陶乐源听了,放开了人。他身後有个车尾箱,凌力铮开车也稳当,其实不抱着也掉不下去。但是陶乐源的手空着,总想抓点什麽,最後只好抓着车垫边缘了。
车子开过了水泥桥,开上山坡。一股作用力使得陶乐源上身後仰,他的後背贴到了车尾箱上,手紧紧地抓着着车边缘,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凌力铮一下就把车开了上去,回到了平地上,陶乐源的心落回了肚里。
再开一段就进村了。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凌家大门外面。
中华田园犬从屋里飞奔出来,不停地冲他们摇尾巴,嘴里呜呜地叫唤。真是热情得不得了。
陶乐源攀着人的肩膀从车上下来,看到了狗子,先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你在家乖不乖呀?”
狗子:呜呜呜~
凌力铮看了他们一眼,拿下装鸡枞菌的塑料袋,交给陶乐源:“拿回去。”
“哦。”陶乐源起身接过鸡枞菌,带着狗子先回去了。
凌力铮跟着把一塑料袋姑拈子和一蛇皮袋西瓜拿回了家。
凌爸凌妈还没有回来,凌力锋坐在堂屋门口咳嗽。凌力铮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