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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弹指灭世（第2页）

迭代体的身体剧烈抽搐，人形部分迅崩解："不这不可能低级情感怎么可能"

苏晚加大能量输出，金属带几乎要灼穿她的皮肤："低级？这就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的地方。爱不是弱点，而是唯一能对抗绝对理性的武器！"

主控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金属结构。地球影像变得模糊，太平洋上空的能量旋涡也开始不稳定。迭代体已经融化成一滩蓝色粘液，但仍挣扎着出最后的信息脉冲：

"舰队已经抵达你们来不及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整个生物计算机爆炸成一团蓝色火球！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数米，重重撞在正在恢复原状的金属墙壁上。当烟雾散去，原本恶心的生物结构已经变成焦黑的残骸，只有傅司寒插入的解码器还在工作，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

年轻的傅司寒站在实验室里，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这次影像有声音：

"她的名字是苏晚。"他对助手说，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坚定，"把她送到普通人家抚养，远离这一切。如果计划失败至少让她有机会过正常人的生活。"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份被多次修改的基因图谱——最初的"银瞳"计划确实旨在创造完美的"园丁"容器，但傅司寒秘密掺入了自然人类基因，试图保留自由意志的可能性。

最后一段影像是最年长的傅司寒，白苍苍，脸上已经能看到暗金纹路的雏形：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记忆清洗没有完全成功。记住，无论他们告诉你什么，你反抗的程序正是你自己编写的。园丁的致命缺陷是它无法理解人类为什么愿意为爱牺牲。"

影像结束，解码器自动销毁。傅司寒跪在地上，双手抖——不是因疲惫，而是因汹涌回归的记忆碎片。他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那个婴儿，那个计划，那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孤独的反抗。

苏晚走到他身边，金属带轻轻缠绕他的手腕："现在你记得了？"

"记得一些。"他抬头看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足够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空间站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此起彼伏，不是来自内部系统，而是外部传感器——三个巨大的能量源正在接近，体积远任何人类飞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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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苏晚看向正在恢复透明的外壁，漆黑的太空中，三艘水滴形的巨型母舰正缓缓驶近，表面覆盖着与"方舟"相似的蓝色纹路，"它们提前到了。"

傅司寒站起身，暗金纹路与苏晚的金属带产生共鸣："那就提前启动b计划。"

"什么b计划？"

"用主射器送基因信号只是a计划。"他指向正在重启的控制台，"b计划更直接——将空间站变成炸弹，在舰队完成部署前炸毁它们。"

苏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但空间站的当量不够"

"加上我们的能量就够了。"傅司寒平静地说，"你的金属带和我的第二心脏都是高纯度源能体。同时过载的话，相当于五百万吨tnt当量。"

这意味着自杀。苏晚的金属带无意识地收紧，勒得两人手腕生疼。但当她看向舷窗外那些正在展开攻击阵列的母舰，看向地球上仅存的金色抵抗点，决定并不难做。

"需要多久准备？"

"十五分钟。"傅司寒已经开始输入代码，"足够送最后的信息了。"

苏晚连接上通讯系统，将金属带作为天线。这不是官方频道，而是所有能接收信号的设备——手机、电视、收音机甚至那些被"甜蜜污染"控制的人脑。

"致所有仍在抵抗的人。"她的声音通过亿万设备传出，在废墟、避难所、地下基地中回荡，"我是苏晚。请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保持清醒。唱《摇篮曲》，互相提醒，等待黎明。"

傅司寒接过话头："我是傅司寒。涅盘科技的所有限制级武器库已经解锁，授权码守望者终章。用它们保护自己，也保护彼此。"

倒计时十分钟。空间站的主能源开始过载，反应堆出不祥的嗡鸣。舷窗外，舰队已经察觉到异常，先遣无人机群如同蜂群般涌来！

"还有一件事。"苏晚突然转向傅司寒，金属带将他们拉近，"关于我们的关系。"

傅司寒摇头，暗金纹路因能量过载而烫："不重要了。血缘、记忆、过去在此刻都没有意义。重要的是"

他吻住她，动作轻柔却坚决。在这个即将成为宇宙尘埃的空间站里，在人类文明存亡的边缘，在所有语言都显得苍白的时刻，这是唯一需要的表达。

倒计时五分钟。第一波无人机开始攻击，空间站剧烈摇晃。傅司寒和苏晚紧紧相拥，金属带与暗金纹路完全融合，形成一个光的茧。

"后悔吗？"她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问。

"从未。"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你呢？"

苏晚微笑，那是她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表情："唯一后悔的是没早点告诉你——即使没有血缘，即使全是谎言，我依然会爱上你。傅司寒。"

倒计时归零。空间站的核心爆出新星般的强光，瞬间吞没了周围的无人机群，然后继续扩张，如同一朵绚丽的死亡之花，在三艘母舰中间绽放。冲击波横扫数百万公里，将"园丁"舰队推离轨道，撕碎它们的能量护盾，最终引连锁反应——

第一艘母舰爆炸时，产生的光亮度过了太阳。第二艘和第三艘紧随其后，在太空中绘制出一幅短暂而壮丽的毁灭画卷。

在地球上，人们仰头看着这异常的天象。那些被"甜蜜污染"控制的人突然停下动作，眼中的蓝光闪烁不定；仍在抵抗的战士们则握紧武器，不知这是希望还是更大的灾难。

只有一个人明白生了什么。在涅盘总部的观景台上，傅望舒将小手贴在玻璃上，眼泪无声地滑落。那些泪滴在下落过程中化为金色光点，照亮了她的小脸。

"爸爸妈妈变成星星了。"她对身后的机械陆铭轩说，声音里没有悲伤，只有某种越年龄的领悟，"但他们没有离开。他们现在是所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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