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僵,几乎要窒息,下意识地就想要后退。
却听到段誉用一种更轻、更柔,仿佛带着钩子的声音说道。
“妹妹说并无冒犯……那便是……不讨厌我昨日的举动了?”
这话问得极其刁钻。
承认不是,否认更不是。
菊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让她晕晕乎乎的。
她张了张嘴,却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拼命地摇头,又觉得不对,慌乱地点点头,最终只能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那副羞怯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见犹怜。
段誉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逼下去,恐怕真要吓坏这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了。
他见好就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低沉而悦耳。
“妹妹这般模样,真是可爱。”
他不再逼近,反而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仿佛刚才那带着侵略性的靠近,只是菊剑的错觉。
“我们回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去为童姥师姐进行第三次治疗了。”
他语气恢复如常,转身便向着来路走去。
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对话,从未生过。
菊剑愣在原地,过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
她看着段誉那挺拔从容的背影,感受着自己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和滚烫的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靠近,一会儿又远离。
一会儿说些让人心跳加的话,一会儿又变得彬彬有礼。
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这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却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在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无法平静。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迈开有些软的腿,快步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她跟在他身后,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偷偷地、痴痴地,流连在他那如松如竹的背影上。
回到天枢阁稍作休息后。
治疗童姥的时辰便到了。
依旧是菊剑引路,两人再次来到那寒气森森的冰窖之外。
梅兰竹三女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段誉,三人依旧是恭敬行礼。
只是梅剑的目光,在扫过跟在段誉身后,虽然极力掩饰,但眉眼间那份不同寻常的春色依旧难以完全掩盖的菊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地推开石门。
“有劳诸位姐姐。”
段誉对三女微微颔,便迈步走入了冰窖。
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冰窖内,天山童姥已然端坐在寒玉床上。
看到段誉进来,她睁开了眼睛。
相比于前两日,她的眼神更加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隐约的期待。
“师姐。”
段誉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