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应天府。
皇宫大殿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铁青。
下方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中的那一幕。
那一掌,不仅劈开了山脉。
也劈碎了大明君臣的所有骄傲和自信。
“一掌……开山……”
武将队列中的蓝玉,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震撼和不解。
“这……这他娘的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老子在战场上砍了半辈子人,自认为杀人如麻,可跟这一比……”
蓝玉说不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这已经不是凡间的力量了。
这是仙术!
“陛下……”
一位文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想要说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
在这种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计谋,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群臣。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都看到了吧?”
“这就是大秦。”
“一个皇太子身边扫地的老仆,便有如此神威。”
朱元璋的拳头,死死地攥着龙椅的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一片惨白。
“朕总说,我大明承天命而立。”
“可现在看来……”
他自嘲地笑了。
“跟大秦一比,我大明算个什么东西?”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这番话,说得极重。
若是放在平时,必然会有言官跳出来死谏。
可今天。
没有一个人反驳。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皇帝说的,是事实。
在那种可以劈开山脉的伟力面前,大明引以为傲的百万雄师,真的和土鸡瓦狗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