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夕的卧室只有一盏三联吊灯,很古典的欧式风格,是姐姐们挑剩下的,其中一个灯泡不知道什么时候撂了挑子。
只有两个灯泡在线,室内有些昏暗。
好在西谷夕很少看书,卧室的书桌铺了一层薄灰,完全是摆设。
他又不喜欢窝在床上,除了睡觉,他要么出门找别人玩,要么打游戏看漫画,待在客厅比较多。
有海世鱼央在,最普通的卧室都会变得不对劲。
光线对海世鱼央格外偏爱,他露出朦胧的笑,脸部线条比雕塑还优美。
海世鱼央似乎没有搞明白西谷夕什么意思,继续转动门把手。
西谷夕把他往回拖:“等等!”
海世鱼央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不是要下楼吃饭吗?”
“我……”西谷夕支支吾吾,把学弟往床上一推,“先换个衣服再下去!”
他又钻进衣柜里,他刚刚才放进去的疾风迅雷T恤翻了出来。
然后背过身去换衣服。
海世鱼央瞥见他光洁的背,如坐针毡。
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了!?
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西谷夕明明知道他的喜欢,居然还是在他面前这么大大咧咧的。
这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状况……
真相只有一个!
西谷夕对他有好感!
西谷夕套上他的新T恤,走到海世鱼央面前,一副“我完事了,该你了”的表情。
他像一只发现了钻石的乌鸦,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看海世鱼央愣着,西谷夕直接上手。
他抓住海世鱼央卫衣开衫的拉链,呲溜一声顺滑到底。
海世鱼央:!
他警觉地反手一握,捉住西谷夕的手腕。
海世鱼央的开衫T恤里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内搭,西谷夕眼角微垂,有点失望。
他皱起眉头:“你不是说你穿了那件行云流水吗?”
两人距离很近,西谷夕能清楚地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呼出的气息使其微颤。
海世鱼央嘴唇轻启:“在里面。”
西谷夕眼睛更亮,好像海世鱼央的衣服下不是身体,而是宝藏。
十月份,西谷夕依然穿着短袖,他嘟嘟囔囔。
“穿三件!你不热吗?”
说着说着他向前一踏,腿挤进海世鱼央两腿之间,自然而然地将另一只手摸向海世鱼央的裤腰,动作又轻又快。
海世鱼央从容不迫地跨坐,他早有所料,他抓住那只送上门的手,抬眸。
“前辈一定要扒我衣服吗?”
卧室的窗帘拉紧了,但是窗户没有关。
西谷爷爷和西谷爸爸似乎在院子里聊什么,海世鱼央和西谷夕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只是听不清内容,窗外偶尔还飘来一两声夜鸟的低鸣。
西谷夕的脸热起来,他不承认也不与海世鱼央对视。
他不敢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海世鱼央。
一看,就想亲一口。
太奇怪了,海世鱼央脑袋里也乱糟糟的,他能做的,唯有凭本能把自己的手掌收紧。
力量实在拼不过,西谷夕用指尖挠挠海世鱼央的掌心:“为什么不把它穿在外面?你换一下!”
这下,沉默的人变成海世鱼央了。
西谷夕站在他的两腿之间,低头凝视着交缠在一起的手。
僵持不下又无法自拔,空气渐渐升温。
突然,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走廊里传来温柔的声音,像雨天滴进衣领里的水珠,惊得两人一激灵。
“饭菜好了,你们下楼吧。”
海世鱼央和西谷夕都是一愣,谁也没想起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