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多着黑衣,神色肃穆。
一名中年妇女靠墙而立,戴着口罩,哭得极为压抑。
面对媒体咄咄逼人的追问,她仅是摇头不语。
没过多久,徐子辰走上前,挡在记者与她之间,脱下西装外套覆在她头上,动作克制却带着某种决断。半晌,他护着她离开了镜头范围。
梁晅静静地望着直播,指节紧扣着手机边缘,像是想把胸口那点不安与躁动,硬生生压进掌心。
早在新闻播出之前,他就知道徐子辰回来了。
只是眼前一幕幕,让昨日中午那通电话的余波,又重新卷了上来——
一串陌生号码,一道低沉的男声,一句轻描淡写的【好久不见】。
徐子辰的口吻过于从容,平静得近乎失真,仿佛他们不过短暂相别数日,而非多年之间未曾联系。
通话过程,徐子辰告诉他,他的父亲过世了,他会回国参加告别式。
几句话,简单明了,背后却意味着——他的自由终于不再受限。
而【回国】二字,落入梁晅耳里,如同闷沉一击,重重地撞上鼓膜,令他措手不及。
太多事情想问,太多情绪翻搅。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话语堵在喉间,挤压着呼吸。剩下的,唯有无边的沉默。
倒是徐子辰,在将要挂断前,又低声补了一句【先别让官旗知道。】
那个当下,梁晅几乎是无声地松了口气。可能因为——暂时不用面对迟早到来的混乱;也可能因为——他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让她知道。
他与官旗之间,已不再是朋友能够概括,不仅暧昧不明,甚至有了肉体关系。
曾以为,只要不说,就能保持现状,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或许那不是以为,纯粹是他的擅自期待,实则与自欺无异。
三人的拉扯,从未因时间而断开,反倒逐渐歪斜且扭曲。那段过往,没有谁能单方面放下。
徐子辰的离开,在官旗心上留下深深的伤。他全都看在眼里,却未敢轻易提及,更没妄图能取代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若哪一天徐子辰回来,这些年他所维系的平衡,会不会一夕崩解。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才现,最令他无措的并非失去——
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官旗心中,到底算什么?
此时,新闻镜头逐渐拉远,只剩灵堂外的空景。
他不确定,接下来,他们将走向何种局面。
一切正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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