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柴可,把怀疑熔化成黏液,信我们一次。】
【你不是失去自我,而是被重新定义。】
【你原本就是为这个而诞生,只是你忘了。】
那句话刺进我脑中最深的褶皱里。
【你原本就是为这个而诞生。】
我想反驳,但梦里的我张不开嘴。
我看见自己全身被包裹在孢胶茧中,脉动的管线连接着我的脊椎、额头与生殖腺。
我的睾丸被孢丝包裹,里头开始孵化不是精子,而是一种混合记忆与感情的【蛆核】。
我恐惧至极,却又……奇异地平静。
那种被寄生的平静,如同信仰洗礼后的宿命接受。
皓对我说【这不是结束,是蜕变。】
他俯身,将手贴上我腹部的孢茧,轻声呢喃【来,和我一起孵梦。】
我从梦中醒来。身体依然被温黏的蛆丝包裹,腹部蠕动感仍在。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腐熟味浓得令人作呕——我竟开始习惯,甚至期待。
皓坐在房间角落,他的皮肤如今几乎完全由透明虫膜构成,里头有数条孢丝与血肉网络彼此交缠。
我不再觉得他是【人类的畸形体】,反而……像是某种先驱物种的雏形。
我吞了口唾沫。
那唾液中,竟带有皓的体味。
他望向我,轻轻说【你梦见了,是吗?】
我无法回答。
【这就是信仰初相。】皓说,【蛆巢的爱,不需要理智,只需要情绪投降。】
我问他【那你信什么?】
皓靠近,将额头抵着我烧的胸口。
【我信腐烂。我信一切活着的东西,都会归于你我之间的脓体。】
他的嘴唇冰冷却柔软,吻在我肋骨旁那些新生孢孔上。
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属于情人的抚慰感。
不知为何,我的眼泪涌出。不是恐惧,不是憎恶——而是接受。
一种比死亡更温柔的接受。
我终于明白皓不只是想要我,他想要我信他。
不是科学,不是实验结果,而是情绪转化成形的信仰。
蛆,是一种信仰。
它信任腐烂、拥抱结束、繁殖混乱,然后用那场混乱重新定义【爱】与【延续】。
而我,在这孢巢之中,正在成为那个信徒。
我望着窗外不再存在的月亮,孢膜早已吞噬了这一层楼的世界。
未来不再由我决定,但也不由其他任何人决定。
是皓、是蛆胎、是我们的【爱】——那种混浊、腥甜、潜伏于蠕动液体中的爱,将成为世界的主语。
我闭上双眼,第一次,在梦与现实的交界上,低声对孢核祈祷【皓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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