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那时候还没有单独的女生宿舍,那时候学校接待了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看上了一个女孩子,正是林晚冬。
曹校长声音颤抖,说那大人物权势通天,荀校长他们不敢得罪,只好将林晚冬交了出去,后来林晚冬被带走了,再也没回来。
有一天夜里,荀校长急冲冲的找到我,说林晚冬死了,是被那大人物害死的,尸体让我们学校自己处理了。
荀校长和我去看了尸体,一共是八具尸体,全部没有头颅,只有身子,我们借着那块空地连夜挖坑掩埋,将那些尸体埋了进去。
荀校长说,那大人物要我们保守秘密,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死。
他让我把这件事带进坟墓,从此再不许提起。
我盯着曹校长,冷声道:“那剩下的这具完整的尸体是谁?”
曹校长突然抬头,眼神惊恐地望向窗外,“那具完整的……是!”
他看了看佳馨,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终于说出了秘密。
“林晚冬的亲生母亲!”
窗外电光一闪,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靠,还真是她的亲生母亲,我居然把她收了!
胖子走过来低声嘀咕:“方块,你好像真把人家亲妈收了,额!”
胖子脸一红,看出来了我的尴尬,他连忙低头翻看手中照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不停地颤抖。
我突然想通了,昨晚她杀了荀国栋夫妇,唯独留下了佳馨,原来她早已知道佳馨是自己女儿,确实也没有加害她的意思。
雨点噼啪砸在窗玻璃上,我脑中嗡嗡作响,手心渗出冷汗。
曹校长接着讲。
当初林晚冬的母亲得知女儿死讯后了疯,整日哭喊着要找校长报仇,后来她被荀国栋用绳子勒死后,就埋在了那八具无头尸旁边。
荀校长说,多一具少一具没人会查,干脆一起处理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原来那晚我们和林老师在宿舍楼,她母亲也认出了她,她来天台估计也是想见另一个女儿,但没敢突破那铁门,并不是想害林老师。
难怪林老师进入那个宿舍楼时,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凝视着她。
佳馨的脸在闪电照耀下惨白得渗人,她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却不出声音。
“曹校长,那佳馨为什么会在荀国栋的家里?”
曹校长闭上眼,声音沙哑:“她是那个大人物的女儿……过继……给荀国栋夫妇抚养的。”
我浑身一震,脑海中如惊雷炸裂。
没想到曹校长的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们更加炸毛了。
“那大人物还看上了我的女儿和荀国栋的女儿,其实这具尸骨中还有我的一个女儿——曹霜和荀国栋的女儿——荀佳馨。”
校长说完,长叹一口气,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抚着眼泪。
一阵惊雷轰然炸响,屋内灯光忽明忽暗。
我猛地后退一步,喉咙紧,几乎喘不过气。
我们几个人的脑袋如同晴天霹雳,嗡鸣不止。
雨声如注,我死死盯住曹校长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我好像知道了曹校长为何要将曹月埋在那宿舍楼周围了。
他是为了让女儿死后也能离姐姐近一点。
他嘴唇翕动,终究没再吐出一个字,随后他拿出了一个名单,正是那具尸体的名单。
名单上赫然写着“曹霜、荀佳馨、林晚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