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迈着僵硬的步子来到这个铁门前,胖子伸手去撕那张符纸,指尖几乎触到符纸的瞬间,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声喝道:“你他妈想死啊,这里面关的啥东西都不知道,你就敢随便动那玩意?”
先看看看再说。
里面传来一阵嘎达声,像是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沉重而拖沓,仿佛穿着铁靴在水泥地上摩擦。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铁门后面。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铁门上突然打开了一个小门,刚好只有一人头大小的窥视孔,孔洞边缘粗糙,像是被强行凿开。
一个人头出现在铁门后面,看样子是个男性,面色灰白如纸,眼窝深陷,只是无法判断他是人是鬼。
他微微一笑,露出那黄得如蜡一般的牙齿,眼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瞳孔在昏暗中收缩如针尖。
“年轻人,你们把人狗怎么了?”
“啊,我怎么感应不到了,他们都死了!”
他猛地撞向窥视孔,额头与铁门碰撞出闷响,喉咙里挤出嘶吼:“你们杀了我的守门犬!”
血从他眼眶裂开处渗出,顺着铁门蜿蜒而下,如同蠕动的红色蚯蚓。
他不断地撞击门,想要从里面出来,铁门随之出呻吟般的震颤。
我和胖子护着佳馨往后退,退到车边,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紧贴冰冷的车门。
毕竟不知道那人是敌是友,他说是守门犬,那守门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这货显然也不是善类。
他的头想从那个狭窄的窥视孔硬挤出来,颅骨与铁门边缘摩擦出刺耳的刮响,皮肤撕裂,眼珠几近凸出,嘴里还在不停的咆哮着,唾液混着血丝飞溅。
突然那人的眼睛一瞪,瞳孔骤然放大,然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而又痛苦的神色,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声音尖锐得几乎撕裂耳膜。
他的头颅就这样水灵灵的掉了出来,像一个皮球似的,滚落在地,在地面弹跳了两下,最终静止。
眼眶中仍残留着惊惧之色,一脸哀怨的看着我们三人,嘴唇微张仿佛还想说什么。
这一幕把我们三人吓得当场瘫软在地,双腿软无法站立。
特别是王胖子,我瞥见了地上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屁股蛋下流出,与那头颅的血泊缓缓交融,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佳馨吓得立马跳上了车,埋着头不愿意看那头颅一眼,肩膀不住地颤抖,低声抽泣。
就在我们几人僵在原地时,铁门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像是古老的齿轮开始转动。
那大铁门角落下面的小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身着褪色的防护服,从铁门后面走了出来,衣服上沾满暗色污渍。
他脸上毫无表情,眼神空洞地扫过我们,最终落在车胎旁的死狗和那颗人头上,“你们也是来进货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问天气。
“这么小的车,可装不了多少货呀!”他扫视了一下我们的那辆车,淡淡的说道,嘴角几乎没有动弹。
顺便一脚把那个头颅踢飞,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跌落进草丛里,消失在高耸的杂草中。
他说话时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碾碎的不过是一块石头。
看到这个场面,我感觉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眼下只能先顺着他的话说:“对,朋友介绍的,前来进货的!”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喉咙干。
说完这句话时,我连忙扶起胖子,顺便堵住了他的嘴,手掌能感觉到他嘴唇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