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所有人的心都被球场上的一举一动牵着走,唯有江观,目视球场的眼睛中,是一片空洞。
进球了,他不欢呼,只浅浅擡眼一望,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任何情绪。
失球了,他不沮丧,连擡头都没有,眼底是破碎的冰川,冰冷萧瑟。
严咨杰不是沃特的球迷,都跟着大起大落,他轻碰江观:“领先了。”
“嗯。我知道。”
很江观的回复,一般他不高兴时,就会如此敷衍。
严咨杰不放弃又点了点他:“点球!你觉得会进吗?”
他拿到江观隔壁座位後就很开心,江观一眼都没看:
“嗯,很好。”
空气骤然沉默,欢呼的严咨杰脸色一下子黑了,诡异安静的气氛在二人头顶盘旋,陈买苏偷偷溜走了一个座位。
“江观,很喜欢当活死人吗?”
严咨杰语气冷了。
“不喜欢啊。”江观裹紧自己,“但人得认清现实,我已经是死人了,当活死人很不错了。”
天色暗淡,风儿喧嚣,江观搓手,指尖泛红:
“你如果不喜欢我的回复,也可以买个AI替代我,反正我听说现在发展很快。”
严咨杰气得牙痒痒!
是啊,他当初就是因为看不惯江观这个样子才出手的。
凭什麽一个农村出生的穷小子对上他还能够那麽自信?还能对他指手画脚。
从小衆星捧月惯了的他绝不接受,陈买苏古诚越朱寻谁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照样对他毕恭毕敬,
为什麽你,江观,可以靠自己爬到我身上。
怨恨与日俱增,从出道到出事的四年中,如恶魔之花慢慢生根发芽,最终结出罪恶的果实。
那一场公开侮辱,只是加速剂罢了,
他用了2年时间,折断他的筋骨,就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感到敬畏,可经历那麽多非人的折磨後,在他已经学会低头後
江观依然保留,那磨灭不了的骨气。
“你可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啊,江观。”严咨杰摇摇头,拿来一件大衣:“披上。”
江观不动,望着球场上蹿动的人影:“那你还是恨我好了,被你爱上没什麽好结果。”
严咨杰给他搭上,失笑道:“我有什麽理由恨你呢?你救了我的命。”
江观不穿,扭曲身体脱下。
“这正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事。”
他很冷,低排的座位正对风口,一会儿时间嘴唇都乌了。
手指冻得痛苦,肩膀不停颤抖,就这样江观还是不接受,“当初让它撞死你就好了。”
“现在後悔了?”很奇怪,严咨杰不仅不难受,反而有点小得意,他又给人搭上,“晚了。没用了,机会只有一次,你不会指望我依靠那一点良心自首吧。”
江观白他一眼,抖下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