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
打打删删“你冷静”“你别冲动”,江观意识到和没脑子的野兽讲不了道理,最後留下五个字。
发完江观揣回手机,江择察觉到他眼睛失神的那一秒:
“哥。”
“嗯?”
“没事吧?要不我去找他……”
“嘘!”
江观食指放在嘴唇中间,有些精疲力竭:“从今以後,你见到当没看见,他找你也别理,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好吗?”
江观斜觑江择:“今天发泄过就够了吧,再不行去学校健身房打几拳,你和弟弟妹妹对我远比那个混蛋重要,保护好自己和他们。”
仔细听江观说这话语气夹杂着很轻微的颤抖,语调很重,跟着不易察觉的沙哑,仿佛在交代後事般娓娓道来。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哥哥。”
都说贫穷是最恶毒的诅咒,从小江家的孩子都十分懂事。
没有童年的懂事。
所以江择在冷静下来後,尽管内心一千两百个不愿意,冲动和愤怒像毒药一样蠢蠢欲动地挑衅着他的每个神经,一双名为恨意的无形大手轻言细语教唆他去复仇,
在听到江观的话後,硬生生熄灭了这一切:“好,我会看好弟弟妹妹的。”
“嗯。”江观如释重负,仰头正望江择盈盈细光的眼底:
“失望什麽?那几拳啊,有我的风范。”
江择笑了起来:“真的?”
江观压住内心不平的情绪:“还得练。”
与此同时,晚星酒吧。
“我草我草我草!我他妈的!”严咨杰左眼角贴上纱布,火红的右眼是未尽的怒气:
“我他妈的———!啊!”
严咨杰一拳捶在桌子上,把送酒水的辉仔吓了一大跳:
“严严严……严哥,您的酒酒酒……”
好险没洒出来,否则就不是几千块钱的事,直接可以柯南安排档期来这儿拍一集了。
“放这儿。”兄弟夥中的陈买苏冲他一点头,拿过最好的特调酒,谄笑献媚道:
“来来来,严哥别气,哪个不长眼睛的给我们英俊潇洒的严哥打成这样?!你报个名儿,等会儿我就找兄弟把他干了!”
陈买苏一瞥四周坐着的人,酒红灯绿的公共吧台,严咨杰包下了整个大厅,下午时间酒吧没什麽人,彩光打在严咨杰的脸上,更显得那块纱布格外突兀。
“还不快给严哥敬酒!”陈买苏吼道,古诚越和朱寻慌张对视,笑着上去了:
“严哥,小事小事,就是没想到还有严哥打不赢的……”
“说什麽呢!”陈买苏提醒他们注意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