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好冷。”
江观呓语道,严咨杰不清楚江观意识是否清醒,本能地握住他的手:“没事,这里暖,这里暖。”
太阳和冰川相碰,严咨杰身体好,体温常年偏热,江观如获暖宝宝,兴奋地握紧。
他瘦了太多,五根手指蜷缩握拢住严咨杰的大拇指,脸上浮现些许满意。严咨杰知道江观意识朦胧,江观清醒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但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你舒服,就好。
冰冷的人天生对热源有追寻能力,破裂成碎的意识中,圆柱型的热源驱散疼痛,原始人类本能对此有信仰和供奉,江观朝严咨杰靠了过去。
“啊……”从严咨杰的表情来看他有些懵,明明该是窃喜的时候,他做了许久的梦,江观主动靠近自己,真实发生时,心碎一地。
江观在退行了。
人游走在阴阳两岸的分界线会退行,江观喜欢蜷缩身体,如胎儿在母亲子宫般模样安全温暖的姿势。
仿佛没来过世界一般,仿佛从未出生一样。
“江观。”严咨杰轻轻喊他,脱下外衣只着一件轻薄的背心,这个穿着让他浑身热量都泻了出来,360度散发光热。
他慢慢靠近江观,用身体为他暖床。
江观背靠严咨杰,往後一拱,和严咨杰贴得紧紧的。
严咨杰从手腕一路蜿蜒往下握到膝盖脚腕,江观身体敏感,严咨杰握他脚时应激一踢,由于二人体位的原因,直直踹中了裆部。
“哇……”严咨杰不敢叫出声,庆幸还好是江观,没什麽力,否则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毁了。
迷迷糊糊中江观陷入温暖,他不知道这儿的温度是哪儿来的,本能地去迎去抱。
江观翻过身,一把抱住了严咨杰。
严咨杰:“嘶——……”
真是天赐良雨啊。
下一秒他就觉得这想法太地狱了,连着骂雨了三百遍,然後紧紧搂住江观。
他伤的地方他清楚,严咨杰叫人拿了几个暖宝宝放在江观手腕脚腕处,突然觉得唏嘘。
如果我们按照一开始走下去,我没有那些不满心虚嫉妒,我们会不会就是这样?
在暴雨天中相偎在一起,你抱着我打闹,我笑着揽住你,给你我所有的热量?
就像十一二岁那日下雨不能去踢球一样,江观和严咨杰眼巴巴趴在屋内可惜,突然严咨杰甩下球拉来瑜伽垫:
“那我们看雨吧,江哥。”
两个豆丁大的孩子抱着在软垫上滚来滚去,其中江观指着严咨杰说:
“你身上好热。”
“我体质就这样,没发烧,倒是你有点冷啊。”
严咨杰自问自答:“但这样刚好啊,我抱紧你,你就不冷了,我也不热。”
练舞室没有那麽好的条件,地板铺了软垫也硌着疼,然而那天两人玩得很开心。
“以後下雨你也这麽暖我好吗?小杰。”
江观眼睛圆滚滚地望着他,严咨杰一笑:“小弟义不容辞!”
雨声渐弱,江观动了动。
没有那麽冷了,他本能不再需要热源的温暖,往外移了些距离。
严咨杰拉了过来,不肯让他远离。
就这麽抱紧我好吗,多一会儿多一会儿。
你明明主动问的,我明明答应了。
昏暗的房间内丝绸棉反光点点滴滴,窗帘随风吹起,江观弓着身子逃离,严咨杰伸长手臂拉回,中间的距离,刚好可以放下抱在一起的江哥小杰。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破镜重圆不一定是美满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