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有富裕时间,严咨杰说赔偿给他的黑卡,浪费就浪费吧。
江观撑着机器坐下,气定神闲注入了四个币。
第一个绳子轻松过关,第二个也不在话下,第三个……
“噗哈哈哈哈哈哈!”男孩放肆笑了起来,“你不行啊,哥哥。”
男孩肘了肘他示意互换位置,江观撑着身子离开,打量他几眼问:“你叫什麽名字?”
“王墨翔。”男孩聚精会神,江观淡淡自我介绍:
“别叫我大哥哥了,多害躁的,我名字江观。”
“好的,江哥!”王墨翔用力一拍,发出惨叫:“啊!”
不用看也知道他也卡在第三头了。
江观碰碰他,忍俊不禁:“自己也不行啊。”
两年折磨一年桎梏,对外宣布已不在人世的江观与朋友亲人隔离,能接触的无非严咨杰的狐朋狗友,他们的态度随严咨杰变化,要麽暴力,要麽讨好。
与江观正常相处,不知实情的人,难得一见。
江观少见地有点兴致:“我再试试呢?”
王墨翔咋咋唬唬起来,二人轮流投币让座,江观腰受不住,于是王墨翔悠哉悠哉地搬了把椅子来。
“坐!江哥。”
十几岁的年龄无法贫穷富有也拥有纯真的善意,江观淡淡眼皮一跳,按了按额角:“好,来吧。”
两个人颇有一种决战到天黑的气势,电玩城员工笑开了眼,一篮一篮递出,江观低头撑在游戏机上,目光聚焦,画面上牛头窜动,江观:“打!”
啪啪啪!
王墨翔如惊弓之鸟一击即发,转眼失落:“啊,又没有。”
“没事,差一点了,你帮我看着。”江观把黄篮递给他。
严咨杰最近忧心忡忡,
江观状态不对。
很不对,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淡然。
有时觉得江观的暴怒还挺可爱,起码严咨杰能感觉到他的灵魂还炙热着。
有爱有恨,即使被世界背叛,被挚友推下深渊,内心依然敢爱敢恨,至死不渝。
现在的江观,比起活死人,更像是机器人。
每天按程序起床做事吃饭,不吵不闹,不逃避,绝对不抵抗。
严咨杰怀念起天台江观的生命力,那一刻千钧重量也无法压迫的脊梁,昏黄的灯光,共同构成一副怪诞惊奇的画面。
他在商场的地下车库等着,思考让古诚越那小子约个最好的心理医生,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正撞上说说笑笑的两人。
严咨杰:?!
江观:……
王墨翔不认识车内的人,这车他认识,法拉利嘛,没个几千万拿不下。
他也是少爷来的,随口点评了一句:
“哟,江哥,你看,谁的法拉利扔这儿了?”
江观:“他来接我的。”
王墨翔眉毛跳起:“什麽意思?他是你谁啊?”
这时严咨杰下车拉开车门请江观上车,江观一脚踏入车内一手扶在门外,朋友二字从喉咙滑到唇齿落下,酝酿成两个字:“司机”
一旁的严咨杰:“呀?”
王墨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就说江哥一下午花了5篮游戏币啥也没抓到指定家里有点基础。”
如果王墨翔知道哪怕一丁点实情的话,便知道这话多麽荒诞可笑,严咨杰和江观一对眼,一个忍着笑钻进车里,一个拍着车门冲他勾了勾手:
“小子,有点本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