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哥,我就说老男人不能嫁!你看看,这麽老的还没老婆是有道理的,连照顾人都不会……”
江观淡然尝了口粥,和早上比起来进步斐然,虾仁鲜香切得细碎,粥浓稠不黏不稀。
江观放下汤勺,颇有戏谑地一点头:“嗯,你继续。”
王墨翔吃了一口:“虾也不给整个,大叔你钱全拿来买法拉利了?”
他们二人一唱一合,橘黄的馀晖下,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个人一致讨伐一只手撑腰,一只手点在餐桌上,歪头叉腿,笑得无奈的严咨杰。
“我真没虐待他。”
“嗯?”江观擡起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黑沉的眼珠反射出因心虚而晃动的人影:“这话你也敢说呀。”
严咨杰:“从现在到以後,都不会了。”
严咨杰做饭有点天赋在的,王墨翔从嫌弃到真香只需要一秒,边吃边给他严大叔比出大拇指:
“我收回我的话,虽然卖相看起来像是给我江哥吃潲水,但严大叔的味道可真香啊!”
在他第一百零一千次叫严咨杰大叔後,这个虽然长相比起江观还是略逊了一筹,但从小在国际学校也是蝉联了6届校草的严咨杰终于坐不住了。
他眼睛一瞪,在江观悠然自得眼皮都没擡起和王墨翔诧异的目光中,跌下勺子一股脑跑进厕所:
“我他妈到底哪儿像大叔了???”
江观和王墨翔对视,呛了口粥轻笑:“把胡子刮了,再不刮成大爷了。”
厕所洗水台,慌忙跑过来的严咨杰一擡眼天塌了!
2个月多前江观天台出事,送医抢救醒来後的照料他一手包干。
不会切菜的大少爷成为熬一手好粥的严大厨,严咨杰每天晚上用湿巾沾清水为江观小心擦拭面庞,隔两三天配套服务搬来水给睡不清醒的江观刮胡子。
这种精美的艺术品,不容有错。
江观躺了2个月,面容憔悴而精致。
结果他自己竟然2个多月忘记打理自己了!
镜子中的人胡子拉碴,眼神疲惫不修边幅,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很久没洗了,引以为傲的电眼灌满疲惫,别说三十八了,四十八都有人信!
看起来王墨翔这小子情商还是太高了。
这段时间严咨杰不是没照过镜子,只是心上放着一个人,所有的情绪思绪都被那个人牵动填满。
严咨杰拿起剃须刀准备重回年轻,这时客厅传来一声吼:“严老叔!遭了,你快过来一下!”
严咨杰:“……”
他不管不顾涂上泡沫,才不想理小孩子幼稚的呼唤,
江观轻轻唤了声:“严咨杰。”
“诶来了。”严咨杰扔下剃须刀挂着没洗完的泡沫就去了。
客厅中江观双腿交叠,浅浅喝着粥,眉头一扭略微偏头示意看过去,下一秒,严咨杰来不及反应,王墨翔拿着视频通话的手机怼了过来!
严咨杰:???
“他想在你家留一宿,在跟他父母交代,想你露个面。”
江观吃了一半,抽出湿巾一根一根细细地擦拭手指。
“为什麽要我……”严咨杰疑惑的话闷在胸口,王墨翔父母锐利的眼神自下而上扫视:“就是你拐了我儿子?”
他笑笑,看见江观擦嘴提示的手势抹了把嘴,把剃胡泡沫抹得均匀,再次看向江观询问怎麽样时江观已埋头看不见表情,举着手机的王墨翔耻笑:
“叔,噗……没事,这种形象很安全放心。”
严咨杰手足无措,要是搁以前,别说和其他人通话了,王墨翔他二话不说赶出去。
但现在他是能逗江观笑的宝物,连带他家长,严咨杰咽了口水,压下心中的气愤:
“那个王父王母?你们别激动,小孩电玩城碰到了,约好回家一起讨论游戏,现在天色晚了,顺便留一晚可以不?”
王父皱紧了眉:“你这不像正经人啊,我儿子安全吗?你几岁了?”
严咨杰看向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