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咨杰:……
你他妈还真听话呢。
他没批评人,保镖惊觉最近严少脾气好了不少,严咨杰询问了一下早上的情况,上车打火,嘴里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关门挂断拨新号码:
“喂,你先……”
“嘟嘟嘟……!”
江择果然给他挂了。
这下可好了。
江观小弟,这个人他不熟,为了威胁江观的时候派人去调查过,在莫西利亚国际初中就读。
这所学校非富即贵,严咨杰自己也是一路莫西利亚教育集团读上来的,可见江观为他弟弟妹妹们花费了很大精力。
严咨杰开车上路,尝试拨打江观的电话:
“你好,您拨打的电话……”
他果然不接。
“这俩兄弟咋那麽爱不接电话啊!”严咨杰输入莫西利亚国际初中地址,开窗探出头点燃烟,深吸了一口後:
“喂,阿李。”
保镖阿李:“在,严哥什麽事。”
严咨杰眼神淡漠,瞟一眼後视镜,埋在烟雾中的五官看不清他在想什麽:“我给你一个号码,你给我往死里打,接通了什麽都别说,就告诉他严咨杰去莫西利亚国际初中了。”
阿李不明白,但胜在听话:“好。”
布加迪开上平稳的车流,莫西利亚初中坐落的位置不算偏远,繁华的高架堵车如影随形,严咨杰一手攀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窗边。
明明知道现在打给江观他也不会接,明明清楚现在他心中想的人不是自己,车流如乌泱的海水一般堵塞陆地,後面光着膀子的司机不耐烦把喇叭摁破,可严咨杰视而不见,内心泛起一片激荡。
好想现在打给他。
打给他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儿还好吗?我可以来帮你吗?
以严咨杰的作风“我可以来帮你吗?”这句话大概率是跟古诚越的哪本教材上学的,他自己的风格哪怕卑微看起来也有点凌厉:“需要帮忙吗?你。”
这种心猿意马的心情很微妙,有什麽迤逦的情愫在空气中发酵。严咨杰握住方向盘,在後面那大哥吼了八百遍後轻轻附和了声喇叭。对江观态度转变开始仅是愧疚,震惊慌乱後的不知所措。
把心掏出来弥补的这一年,江观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他逃,他抵抗,他幸灾乐祸。可为什麽在这麽对立血腥的相处中,严咨杰仍把控不了他的心?
我想看见你笑,江观。
不一定是要对我笑,不一定要因我而笑,你笑一笑就好,好吗?
严咨杰望着车外一截一截攒动的车头,突然有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扒开脑髓吸食干净:
我想去见你。
和你待在一起,睡在你身边,不是为了满足什麽□□,只想每晚探你的鼻息,确认你还安好。
你还睡在我身边,明天会暖洋洋地醒来。
我这是爱上了吗?严咨杰不明白。
但严咨杰啊严咨杰,
当初下狠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
“他妈的前面的车还走不走!”
後面的胖子啪啪啪地拍响喇叭,严咨杰回过神来,并没有生气,降下车窗吐出一口气:
“走了走了!前面的车还没走我怎麽动?”
“大哥我劝你啊,别这麽暴脾气,这样找不到媳妇,找着了就要跑的!”
车缓慢前进,行驶到环形路口下高速时,一个预料之中的电话打入。
严咨杰戴着耳机,故意等了一会儿接听:
“喂,没有要紧事我会打你电话吗?以後等我说完再挂不行吗?”
对面那头没说话,连声“嗯”都不施舍,
严咨杰左打方向盘,占地面积3500亩,从幼儿园丶小学到初高中大学一应俱全,专为富人子女安排好的升学路的莫西利亚初中部大楼压入视线。
这里的孩子大多从小就住在附近别墅,一路从幼儿园直升,江定这种公立小学转国际,国际再升莫西利亚的算“外来人”。
他上小学时江观还没出道,练习生工资不多,勉强够他自己生活,因此江定从一开始,就不是莫西利亚体系的人。
对此出生就读莫西利亚早教班的严咨杰看得很清,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你在学校里时地位和你的家境密不可分,少爷也分三六九等。
严咨杰倒车入库,接着问:“你告诉我出什麽事了?江观为什麽来莫西利亚?我在这边。”
江择沉默,良久後声音带颤:“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