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词还是我们公司。
严咨杰靠近了一点,江观“热”把他推开,令严咨杰哭笑不得:“你还能感觉热?”
窗外的阳光热烈,江观指了指:“太阳大。”
严咨杰规矩了:“当时啊,就是觉得能和一群人一起玩挺有意思的,所以就跟我爸说来玩玩。”
江观抱在胸前的指尖顿了顿,看不出在想什麽:
“玩玩啊,你生活过得真舒服呢。”
“所以你走只是因为不想玩了?玩累了?”
很奇怪,江观靠止疼药强撑着意识和严咨杰对话,这句话分明语气虚弱到听不清,可其中强硬的责怪意味让他不禁咽了口水:
“是也不是……当时我是想出道的,否则後来也不会回来。江哥,你可能不信,我爸叫我出国读书时,我是不愿意的。”
茫茫人海中不算豪门的两个沃特队球迷萍水相逢,严咨杰不想失去这个哥哥,就像江观在得知弟弟不告而别後,一个人抱着足球,按照约定时间独坐在球场上哭。
“我怎麽不信呢?”江观活动了一下了头颈,这个动作牵动到他脆弱的神经,轻微“啧”了一声。
严咨杰塞来又一个头枕:“加固一下。”
“我信不信都没关系,只是感觉你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我的世界的。”
江观说得平淡,一个能改变命运的前提,被他说得不值一提:“你知道我是为什麽被选上吗?”
严咨杰点点头又摇头:“大概听说过,你是被星探看上的吧。”
拥挤的喧嚣挤在屏幕上四散,冲刺的人儿拼命奔向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江观略微睁眼看了一眼赛况,缓缓道:
“和你来玩不同,我是来打工的。”
打工,他用这两个字严咨杰几乎没在他的世界听到过。
“所以你空降时,挤走了一个靠自己奋斗到出道位的孩子,而那时的我……”
他顿了一顿,似乎有什麽东西堵在胸口,转眼间表情风清云淡,仿佛什麽都没发生一般:
“你走後,他进入公司替补了你的位置。他也比我小,是我的弟弟。和你不一样的是,他家境也不太好。”
严咨杰安静听着,江观默默吐槽:“当然比我好。”
严咨杰:“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啊?”江观无语笑笑,“你什麽都不知道,当然你投胎运气好,你也不需要知道。”
严咨杰擡擡了眼,不跟江观争论。
只要你心情好,说什麽都没关系。
他温柔地看着江观,江观小小的身体窝在暖和的被窝中,纤细的手指在嘴边绕来绕去,光洒洒而入,一种心悸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你说吧。”严咨杰语气温和,江观睁开了眼,仿佛透过现在看过去:
“那时公司变动很大,出道遥遥无期,我签的合同赚得不多,一切都没有希望。所以能出道时我很珍惜。”
“我恨你挤了他的位置又无可奈何,期盼你回来又不愿他离去。”
难怪严咨杰回来时觉得江观变了。
严咨杰眨了眨眼:“所以你才对我那麽严格吗?”
然而江观摇了摇头,很轻微的幅度:“不是,我对你严格是因为我合同里需要我带队登顶拿奖,而你……”
“太过自由随意了。”
江观反问了严咨杰一个问题:“大名鼎鼎的严氏家族,我再没眼界都久闻大名,你觉得我不知道惹怒你的後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