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观不急不徐,双手接过那封染着沃特队图标蓝色的信封,声音低沉宁静:
“好,我带你转告他。”
女孩眼里燃起希望:“你见过他?”
江观淡淡道:“我只是有办法,能让他知道。”
此话一出,安静变哗然,“江观还活着”同一时间在网上爆了,严咨杰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只刚刚毫不犹豫伸出保护的手,怔在原地。
你就这麽说了吗?江观。
是不是等这一时刻很久了?
当做出带江观回公司决定时,古诚越曾十分焦急地找到他:
“严哥,这不行啊!”
那天晚星酒吧,陈买苏跪在地上,膝盖梗着刚掐碎的啤酒瓶,眼泪和血水混在他脸上,严咨杰举着清水:
“为什麽不行?”
古诚越眉头都要压到眼睛下了:“那个环境都是他熟悉的人,天天和粉丝接触,他绝对会说的!你不要上他的当!”
对此疼得说不出话的陈买苏嗯了两声表示赞成。
“哦?”严咨杰晃酒杯中的矿泉水,“我觉得上他的当挺幸福的。”
这话瞬间让古诚越瞪大了眼:“啥?”陈买苏“嗯嗯嗯?”不理解。
“你想啊,江观身体那麽弱,一天23时间都在昏睡,他竟然愿意拿那麽宝贵的精力去陷害我……”
严咨杰抿了口水,表情略有些红温:
“他在意我。”
古诚越:?????
他酒杯一放,伸手去摸严咨杰脑袋,又嗅了嗅酒杯中的液体,不是酒啊,
怎麽这话比醉了还不清醒。
陈买苏发来求救的目光,古诚越心领神会:
“可是严哥……我们俩在里面……”
“你们俩。”沉浸在幻想江观为了他,病怏怏地从床上起来,或许为了能有精力思考还会很可爱地多吃一两口饭,然後开始计划泄露大计的严咨杰懒洋洋擡起眼皮,扫了发抖的两兄弟一眼:
“该!”
他砸下玻璃杯,卡擦碎在陈买苏的膝盖前。
一旁的朱寻只是看着,严咨杰目光缓缓划过三人,沉默地说:
“我也该。”
那天他说得那麽义正严辞,站着说话不腰疼,事到临头真实发生时,听见满楼的呼声从:“严咨杰!严咨杰!”陡然变成:“江观没死,那是谁……?”“卧槽!是不是他……?”
世界天旋地转,声音轰鸣如刺,严咨杰感到所有凌厉的目光,都向自己打来。
不是,别看我!不是我!
别发现我!
害怕山崩地裂,那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为何陈买苏和古诚越会那麽恐惧。
这感觉确实不好受,所有人都在议论,粉丝疯狂地扒拉你,恶意实实在在打在你身上。
保安的催促声在神经末梢挣扎:“严哥,快走,先进去。”
迷糊拉曲的视野中,严咨杰听见一个悠然平静的声音。
那声音不重,甚至说得上很轻,投入波涛汹涌的湖面,却拥有一锤定音的能力。
“我烧给他。”站在门口的江观淡然抱臂,嘴角溢着不明显的笑意。
四个字人群静了,粉丝惊了,保安愣了。
喧嚣的世界顷刻间化为安静,严咨杰回过神,朝他大步走了过去。
“你在害怕什麽?”江观擡手勾住他的衣襟,领着小狗一样拖着往里轻轻用力,严咨杰自动地走了过去。
“不就是给一个已死之人传递个信吗?”他松开手,轻轻一拍严咨杰的背,眼底映着幽幽令人胆寒的微光:
“你别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