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麽安静乖巧,没有像之前一样拽得二五八万地冲上来,撇开杜衡勾搭着江观的手,杜衡还有点不习惯:
“诶,江观,你说那姓严的一直站在那儿干嘛?”
江观视线越过杜衡,瞟了一眼:“我怎麽知道?”
杜衡回头一看,严咨杰阴恻恻的目光恰好擡起,猝不及防砸入杜衡眼底。
“他那麽阴森看着我干嘛?”
严咨杰确实有点不对劲,他脸色黑得都能拿毛笔当墨蘸,却保持着距离,和一声不吭的情绪。
江观笑了一声:“怎麽?你有肖像权,他不能看?”
严咨杰表情缓了几分,很快,就在杜衡因这句话不高兴拉住江观的手撒娇中黑得更死了!
“你为他说话?”杜衡闹道,“内心不诚啊,江哥哥。”
江观倒没理杜衡的闹腾,把头转开一定角度,将严咨杰的整个身影,都映在眼底:
“你站了39分钟了。”江观说,“有什麽事吗?”
严咨杰这才缓缓动了动身体,脸色还是一贯的阴,只是不知是不是杜衡的错觉,姓严的越走近,表情就越开朗:
“没什麽,就是经纪人让我来传达个事儿,我瞧见你们在聊天,就不好打扰。”话是这麽说,严咨杰转头把牙齿咬得嘎嘣响:“谢谢你照顾梁上文啊,杜衡。”
杜衡:“哪里哪里。”
江观浅瞄一眼好友和严咨杰眼神间的暗流涌动,在劝导和不管中选择装看不懂:
“什麽事需要你亲自来说?”
杜衡也觉得奇怪:“吕董都叫不动你回来参加最隆重的团体颁奖礼,经纪人能叫得动你?”
严咨杰“啧”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向杜衡:“跟你无关。我愿意来就来。”
他转向江观的语气变得柔和:“你知道AYAXI新专辑爆火後他们在文波有个小型演唱会吧?经纪人让我来通知你也要一起去?”
听这语气像是经纪人的命令,可到了严咨杰嘴里,却说出了几分商量意味:“你想去吗?要坐飞机,可能有点难受,2小时飞行路程……”
江观思考片刻,还没回答,被杜衡抢了话:
“你自己从来都不去的东西好意思劝别人去?”
严咨杰一怒,他很想冲着这个拿捏“江观好友”身份小人得志的杜衡吼一句“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又想起江观刚刚那个眼神。
明亮,干净,清澈。
氤氲着月光的同时流下一股激荡的清泉,回旋在很好看的乌黑黑瞳眼底。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你露出这样期待未来的目光,真好。
“你应该庆幸梁先生跟你关系不错。”深呼吸了半天,严咨杰挤出这一句话,撇下杜衡朝向江观:“你要去的话,我去定特别的机票。”
江观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听不出什麽情绪。
他是一个要想藏能藏得滴水不漏的人,可身体的破碎不可遏止地会泄露少许。
比如现在,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我要去。”
“好。”严咨杰对着江观一点头,对着杜衡一怒眉。
只是这一次,他选择转身就走。
“他咋这麽克制了?”连杜衡都觉得惊奇。
江观忍俊不禁地“切”了一声,对此精准评价:“小人得志。”
他怎麽会不知道,是昨天床事上大获全胜给了这头野兽好几天地满足感和安全感,才让严咨杰醋得发酵了都不敢破罐子破摔。
狮子吃饱了就不是狮子了,只是一只小猫。
江观突然撇下杜衡走了过去:“这都忍住啦?”
严咨杰懵然回头,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
江观笑而不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猫挠人,也是很疼的!
嗷呜!
小猫叼起江观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