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主任就是这麽说的……”
“真恐怖……”
……
11月1日,周五。
下午四点半,放学回家的人们成群结队地走出校门。
杨亦冬在寂静的操场里散心。
跑道旁边树木的落叶已经接近尾声,剩下了大部分空空的树干。
一步踉跄,她趴倒在地上,锋利的铁片划过手指。
她扶着地坐起来,低头,看着血从指尖的缝隙处渗出。
“怎麽了?让我看看——”
杨亦冬将手指递过去。
然後擡眼,愣住。
眼前没有人,只有空气。
那只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是在等待着谁的来临。
泥土带着潮湿,黏在她的掌心里。
雨水穿过空荡的枝干,直直地滴到她的头顶。
像是上天捉弄她的一个玩笑。
她想。
关心与不关心,又能怎麽样呢。
摔倒与不摔倒,又算什麽意思。
土里会埋着铁片,心里会埋着过往。
雨又开始下起来。
疼痛开始在指尖蔓延,直至冰冷地颤抖。
雨水也抚过伤口。她也装作一切如常。
直到将自己也欺骗。
“你怎麽了?”
她又擡头看去。
是馀淡。
几乎是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停止了呼吸。
黑色的雨伞笼罩着两人。
杨亦冬呼出一口气:“你怎麽还不回去。”
“……”
馀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不回去。
就是,内心莫名地不安。
“我看你这几天状态不好,怕你又想不开。”馀淡终于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所以就跟来了。”
“我没事。”杨亦冬说完,向前走去。
馀淡蹙起眉,拿着伞追了上去,遮住了她。
“你下雨天不打伞,是生怕自己不感冒吗?”
馀淡扶住她,“你到底怎麽了?”
听不见。
什麽都听不见。
雨声,好吵。
“杨亦冬,你——诶!”
馀淡看着瘫倒在自己身上的杨亦冬,一时间大脑宕机。
这……这是什麽情况……
她艰难地抱住怀里的人,这人偏偏晕在操场旁,此刻同学都走光了,周围一片昏暗,雨水细密地拍在地上,馀淡也是第一次这麽明显地感受到什麽叫做“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