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吗?”晏宇看到尹星河还在座位上,有些意外。
“啊?不好意思,是不是要清场了。”尹星河急忙站起来。
“没事,这是今天最後一场。”晏宇说,“怎麽样,看的开心吗?”
“体验非常好,谢谢你的邀请。”尹星河真诚道谢。剧场都是林暄的了,他自然知道不是晏宇随手搞来的票,还给他们安排这麽好的位置,真是个很好的人啊!
晏宇笑了笑,“看得出来,你确实很享受啊。这表演也算遇到了没有辜负它的人。像我,坐这麽好的位置就是纯浪费,演员媚眼抛给瞎子看。”
“怎麽会,每个人看都有不同的感受,只要得到乐趣就是没有白来。”尹星河道。
晏宇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对观衆的欣赏素养要求很高的人,看来是我对艺术家有刻板印象了。”
尹星河笑出声:“我哪算什麽艺术家,如果你觉得青春疼痛片专业户能算艺术家的话,那我也只好忝列其中了。”他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外形总是被类似的片子看中,一度有些怀疑人生,还是宫寂带着他逐渐脱离了这一固有印象。
“青春疼痛啊。。。。。。”想到林暄那一箩筐烂片收藏,这类型的电影在其中居然还算有剧情可言的,晏宇就莫名有种蛋疼感,“青春疼痛也挺好的,起码会讲完整的一个事,文艺片我才是真的欣赏不来。”
“是吗,那我就恬不知耻地自我推荐一下了。我演的这类型还算高质,欢迎批评指正。尤其是那部《雪的声,雨的声》,同类型票房第一,楚玉在里面演男二。”
晏宇差点没绷住,怎麽尼玛黄楚玉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男二这梗是过不去了是吗?
“好。。。。。。一定。。。。。。”
“对了,说到这个,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次剧里有一些改动?”晏宇问。
“原来真的有变化吗,我还以为是记错了。”尹星河道,“是音乐吧?好像不是原曲,里面有一段副歌原本应该是降调的。改之前更符合角色原有的心境,那种迷茫过渡到失望,遍寻而不得的感情,好像能随着音符的变化让观衆的情绪共振似的。但是改编的版本却让人感觉他的心中仍有不会熄灭的火种,绝境中蕴含着希望,是更加富有激情的战斗曲目。”
“bingo。”晏宇说,“而且改编的人你很熟。”
尹星河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回答:“楚玉?”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这首曲子的的确确在响起的那一瞬间就让他想到了黄楚玉。明明在他的印象里黄楚玉总是笼罩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忧伤迷雾,无法和这首曲子给人的感觉相合。可当晏宇这麽说之後,好像每个音符都与黄楚玉的心声相符合。尹星河的心中出现的黄楚玉的形象不再是那个雨幕般的男人,而是更早一些,早到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个仿佛初夏阳光一样的朋友。
晏宇:“答对了。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又开始搞音乐,还是在接洽剧团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很巧的是这首改编版本还是今天第一次搬上舞台,挺有纪念意义的。他应该也有票,就是不知道来没来。”
黄楚玉那麽臭屁的人,还真不好说。总觉得来或不来都很符合此人人设啊。
“真了不起啊。”尹星河喃喃道。
“星河。”宫寂回来了,“刚去接了个电话,我们走吧。”
尹星河朝晏宇礼貌地笑了笑:“那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晏宇:“再见。”
宫寂冷冷瞥了晏宇一眼,晏宇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宫寂总觉得其中包含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令人反感。
。。。。。。
。。。。。。
就这样在晏宇若有若无的求爱攻势下度过了平淡的一周,林暄终于没忍住,某日在晏宇认真加班的时候开口询问:“晏总,您当天立志要做小三,敢问您的追求进度怎麽样了?”
晏宇听闻此言,放下手里的活,陷入了思考:“实不相瞒,我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小说里描写的爱情太假了,所以里面的人物都不会变心的?”
林暄:“何出此言?”
晏宇:“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明显了,可尹星河居然一点反馈都没有?可是这人对我态度又很好,没有唾弃我这种挖墙脚的不道德行径。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天生钝感?毕竟黄楚玉都倒贴了五六年他还一直觉得人家对他是真挚的朋友情。”
林暄一脸严肃地看着晏宇。
晏宇:“你盯着我干什麽?”
林暄:“你是背着我还做了什麽吗?你怎麽追的?”
晏宇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很配合地细数自己的丰功伟绩:“约出来见面,送礼物,片场关怀,开小竈,婉转地说宫寂坏话。”
林暄欲言又止。
晏宇不耐:“有话直说。”
林暄:“听起来。。。。。。有点像闺蜜啊。”
晏宇:“。。。。。。”
晏宇:“那你说我该怎麽做?”
林暄沉吟片刻:“至少应该营造一些浪漫的氛围吧。”
晏宇:“看星星看月亮?看极光看企鹅?送陨石碎片的首饰?搞个漫天孔明灯或者烟花表演?无人机排成尹星河我爱你?把整座城市的屏幕广告牌之类的都买下来放表白文案?出海?送花海?热气球双人游?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