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声沉默了一会,说:“我和业内的设计理念不同。”
“那也可以先入行,积累经验之後自己单干。现在独立设计的牌子不是很多吗?”
“大家只会为小店铺有设计的款买单,我想做的不是那种。”
晏宇还想继续这个话题,鹿笙声却道:“晏总,我去那边取点东西吃。”晏宇点了点头,鹿笙声快步离开了。
晏宇刚把酒杯递到唇边,就听到耳边一声:“晏总。”晏宇回头,就见楚令宜穿着一身白西装笑意盈盈地站在一旁。晏宇左右看看,还好四处没人,对他道:“别这麽叫。”
楚令宜:“那叫什麽?阿宇?”
晏宇心说你特麽谁啊,道:“叫艺。。。。。。道名,馀岩。”
楚令宜若有所思:“预言吗。”
晏宇:“。。。。。。”
晏宇:“不要过度解读,只是名字倒过来念而已。”
楚令宜道:“刚才我在那边看到你哥哥和褚之良了,你们是一起来的吗?是又有什麽人请你们来看玄学的事情吗?”
晏家已经有晏云做代表,晏宇又用上这个化名,虽然不知道他们玄学圈有什麽说法,但八成就是这样吧。
晏宇道:“差不多吧。”
注意到有人在不经意地朝这边看,晏宇道:“你刚才在哪里看到他们的,我过去一下。”
“恩。。。。。。在鱼子酱台那边。”
晏宇快步离开了楚令宜所在的地方,绕了几步就隐没在人群中了。他回头看了眼,楚令宜还在那边没动,就放缓了脚步。楚令宜作为宫家神秘人一样的存在还是很引人瞩目的,最好离他远一点。当然,哥哥那边也不能去,不然很容易联想到一起。
自己找借口就这麽run了,说起来,鹿笙声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心理啊?
晏宇在石柱间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鹿笙声,再看第二次的时候却在暗处看到了褚之良,他在这种场合也穿的十分诡异,一身古装与周围人格格不入,就只有鞋还是那双熟悉的经典款运动鞋。别人都用一个巴掌大的骨瓷小碟,褚之良端着个仿佛麻辣烫夹菜用的巨大水晶碗,不住地往里面加东西。嘴角还糊着一道疑似擦嘴不仔细的曲线污渍。
旁边一个侍者在给他刚拿掉的鹅肝和火腿补货,後边还有两个在从新的小推车里取碎冰给海鲜区礁岩山的残局重新布置。
褚之良咬了一口千层酥,又塞了半个覆盆子挞进嘴里,旁边递来纸巾就顺手接过擦了擦嘴。
“你饿了几天没吃饭了?”晏宇无语道。
褚之良一个激灵,“谁?”酥皮洒了一地。
“晏总,你怎麽过来了!”褚之良见给他递纸的是晏宇,咽了一口吃的,忙压低声音道:“您离我远点啊,我现在关注度很高,要是牵连您被发现,计划就全毁了。”
“你不想关注度高倒是吃的正常一点。”
“靠,您还是别提这个了,提这个我要仇富。有钱人吃的东西跟我们平民老百姓吃的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啊,我不多吃多占就没机会了。”
“那不说了。都这个时候了,我能知道你们的计划是什麽了吗?”
“这个嘛,您暂时还得保持低调,等宴会结束後我去找您再聊。”
“。。。。。。”
正说着,大厅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水晶吊灯也逐渐呈现出一种更为柔缓的浅色,说话声也渐渐停了。等大厅亮度逐渐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时,弧形楼梯的转折平台处却没有变化,人们擡头望去,这才发现那里原来站着一个人。
他身後,是绘制着某位古代国家善于征伐的君主的巨型壁画,在这宏伟的背景下他的形象也无端被染上了一种庄严的气质,像是君主本人站在那里俯瞰着衆人。
等灯光变化稳定下来时,大部分人都认出,楼梯上的那个人就是宫家的继承人,宫寂。
宫寂等着那束光将自己完全浸透,仿佛在确认自己已经成为这城堡世界里的唯一恒星。他缓步下楼,平静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人群,皮鞋踩在阶梯上发出的回响声在寂静中格外分明。
“诸位。。。。。。尊贵的客人们。欢迎各位的到访。“
“哇,好他妈的装逼啊。”褚之良羡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