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雅收回目光,牵着邹游望的手说:“我们回去。两个人。”
“好。”临走前,他看见邹游希向前冲了一下。邹游望迟疑了一瞬,还是护着人向外走。
席嘉荣迟迟不愿意撒开手,“希希,你真的吓死我了。以後你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我很担心你。”
邹游希牵强一笑,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已经走远的两个人。
他们之间什麽时候这麽亲密了,明明之前他们还在互相嫌弃。
邹游希动作微小地挣扎了一下,他想追上去,但脑海中又不自觉涌现出刚刚的场景。
宗政雅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狠狠地落在对方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鲜血从对方的伤口中不断涌出,如同失控的泉涌,染红了地面,场面触目惊心……他分明就是想要将那个人置于死地。
他呼出一口气,垂落在身旁的手掌微微颤动,轻轻地环上了席嘉荣的腰。
宗政雅就是一个疯子,崇尚暴力,没有任何的情趣可言。
被念叨的宗政雅刚一迈出酒吧大门,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失去了平衡。
邹游望眼疾手快,将人捞到自己身上,耳边响起暗含痛苦的闷哼。
“你都哪里受伤了。”邹游望不好上手摸,只能等着宗政雅回答。
宗政雅跟鹦鹉学舌一样反反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邹游望,我好难受。”
邹游望迅速地扶住了宗政雅一摇摇欲坠的身体,果断地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医院的长廊里,灯光显得格外惨白而刺眼,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无处不在,弥漫在每一寸空间,令人不禁感到一丝压抑和沉重。
邹游望吃力地将宗政雅抱进病房,终于,将人稳稳地放在了病床上。
此时,邹游望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双手撑在床边,微微喘着气,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宗政雅,忍不住调侃道:“减减肥吧,好重。”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自己的衣角,像扇子一样往自己身上扇。
失误,谁知道半道人走不动了,只能让他抱着过来。
失血的宗政雅此刻反应慢了几分,听到邹游望的话,扯出一个笑,声音带刺地回怼道:“为什麽不能是你增肌。”
邹游望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我身体不好。”
说着,他垂下头,看到从宗政雅手指上滴落的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医生被邹游望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慌,护士熟练地拿起剪刀将宗政雅身上的衣服剪烂。
随着衣服被剪开,宗政雅身上的伤口暴露在了衆人眼前,酒瓶玻璃碎片扎在肉里,大大小小的划伤纵横交错,鲜血不停地往外渗着,幸好伤口不深。
邹游望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蠢货,明明不喜欢还要逞强,结果伤得那麽重,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医生开始仔细地清理伤口,将玻璃碎片一点点地取出,每取出一块,宗政雅都会忍不住微微颤抖一下。
邹游望捏紧了手,却不知道怎麽做。
包扎好後,医生站起身,严肃地叮嘱道:“伤口要保持清洁,按时换药,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剧烈运动,饮食也要注意清淡。”
邹游望认真地听着医生的叮嘱,不时地点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攥紧了拳头,怎麽办还是想给他一拳,怎麽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被瞪了一眼的宗政雅眼神躲闪,久违的生出了怯意,扭捏地问:“你在……生气?”
邹游望冷笑一声,“我没有。”
“哦。”
宗政雅又偷瞄了一眼,见他一直在玩手机,眼神也不落在他身上,忽然想要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