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步,迎接他的就是更加无底线的要求。
宗政雅刚刚躺下,就说他的衣服也会湿,让他脱掉衣服。
又说他这样不舒服,要求换位置,再到最後,邹游望跟鸭子坐一样坐在地上,腿中间是小矮凳跟宗政雅的头。
邹游望有点难为情地说:“一定要这样吗。”
宗政雅点点头,将毛巾围在脖子上,“明明是我更尴尬,都被你脱光了。”
邹游望挤了点洗发露,毫无章法胜在细心,“喂,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活儿,我可不干了,你找他去。”
“我找谁?倒是你,这麽熟练,不知道帮过几个人。”宗政雅没发现,他现在的口吻很吃味,无形中邹游望已经被他划分到了自己的圈子。
邹游望修长的手指在宗政雅发间穿梭,闻言一顿,手指捏住了他的耳朵,“瞎说什麽,我可是第一次照顾人,这你都不满意?”
宗政雅在一片弥漫的热气中看向他,勾唇说了两个字,“很乖。”
“滚啊。”邹游望对在他额前,小心帮他冲洗着泡沫,“有的时候我真的好奇,就你这张嘴怎麽当上的总裁,一点情商也没有。”
宗政雅伸手点了两下太阳xue,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随後握住了他的指尖,“纯实力。我可以让一个濒死的老家夥重新活起来,这可是多少人想要的能力啊。”
“自恋。”说完邹游望放下花洒,把一条干净的毛巾盖在了宗政雅头上,“自己擦去。”
宗政雅头上顶着毛巾,朝着他伸出手缠着纱布的右手,又往前凑了凑。
浴室里面雾腾腾的,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距离,邹游望一侧脸就看见那带着水汽的俊美五官,墨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水滴沿着漂亮的肌肉线逐渐下滑,又被一根手指擦走。
“快点,头发一直在滴水。”
邹游望摇摇头,这那是男色惑人,简直就是资本家再世。无奈他只能擡手帮他擦,隔着柔软的毛巾揉搓,一副任揉任捏的模样。
邹游望盯着他道:“行了,给你吹吹,手给我撒开。”
宗政雅被揉着头发,浑身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邹游望身上,腰间还多了一只温热的手。见自己被推开後,低着头捏着一角,耳根通红,含糊地嗯了一声。
邹游望没擡头,跟小蜜蜂一样在房间里面四处摸索。看到柜子里面病号服,果断地从里面拿出来一套,穿在身上。
在浴室,他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到柜子下面,等着出来穿。但衣服被水汽一浸,现在摸起来发潮,穿起来格外难受。
宗政雅肩头搭着毛巾,悠闲地看着邹游望当着他的面换衣服,夸了一声,“身材不错。”
“比不上你。”邹游望插好电,招呼着人过来。
耳边是超静音的吹风机,宗政雅的心神全部落在头顶上的那只手,有一种淡淡的爽感。
等邹游望收拾完东西擡头一看,“9点了!”随後他又加快动作,将宗政雅塞进被窝里,掖好被子转身准备向外走。
还没走两步,感觉身後的目光有些冷飕飕的,他又扭回头笑着说:你在医院里待着,明天早上我过来看你,顺便给你带王妈做的饭。
宗政雅不说话,继续盯着他,只是目光逐渐变得更加不善
邹游望站在病房门口,手握着把手,宗政雅那带着寒意的眼神如芒在背。
“我明天还会过来的。”
宗政雅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的後背,让人後背发麻。
真是祖宗啊。
邹游望回过头,看见宗政雅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包扎痕迹,目光紧紧盯着他,心里一阵纠结,无奈地捂脸叹息道:“回回回,待在医院也是浪费医疗资源。”
“走吧。”说完,宗政雅行动自如地下床,受伤的那只手揣在兜里,擡头示意一起走。
跟司机打了个电话,两个人一起钻进车里,司机平稳起步。透过後视镜看见两个穿着病号服并肩坐在一起,嘴角不自禁地弯起一个弧度。
宗政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是冷冰冰的,仰着头谁也不放在眼里。後来遇到了邹游希,生动了很多,但他脸上的抓狂多了很多,几乎每天都在生气。如今跟邹游望坐在一起竟然神奇的很平静,哪怕他们两个身上的衣服很不同寻常。
邹游望看着宗政雅自如地上楼,撅起来的嘴都能挂一个油壶了,“呸,没心肝的家夥。”
“王妈,家里还有没有饭啊,我好饿。”饿的前胸贴後背的邹游望跟幽魂一样挂在厨房门框上,看见她目光惊讶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衣服湿了,借了他的一套病号服。”
王妈一听,忍不住担心,“哎哟,年纪轻轻的就常去医院,以後还了得。”
邹游望脚尖点地,打着哈哈,“我先上去换衣服,麻烦您帮我下碗面端上去……哦,两碗清汤面,一份给他送过去。”
王妈点点头,跟邹游望说了一声,“你房间的淋浴系统在检修,你去其他的房间将就一下。”
“知道啦。”说完,邹游望上楼拿了一套睡衣,回到一楼先前的房间洗澡。一洗完感觉浑身轻松,但肚子跟着不停地打雷。
单手擦着头发推开房门,闻到香喷喷的饭香,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好香!”
“没出息。”宗政雅冷笑一声。
邹游望看着坐在他床上的宗政雅,愣了一下,向後退关门,看着熟悉的位置,又打开门,一脸茫然。
这明明就是自己的房间,那床上的这个人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