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滑下,他面着袖口被谢无垢抓皱的痕迹顿然失语。
揪他心尖儿的东西陷进去了,愈陷愈深,心仿佛也被那声称呼给搅乱,无法喘息。
他慌乱间想开口,眉头却在看见他面露难受的样子蹙得更紧了,只听那人半开口想呢喃,裴归云赶忙俯身,贴耳去听。
“朕好想你。”
两行热泪在话落之後从他的眼角滚下,裴归云啓唇又止,只能静静地注视着他无法诉出。
男人视线被那滴泪珠侵占,他不做思绪,凑前吻去了谢无垢滑到颊边的滚烫泪水。
他能感知到谢无垢振聋发聩的心跳正牵扯着他的一思一绪。
对方因中毒而喘不平息的起伏如细针般狠狠扎入裴归云的心底,痛得失声。
陛下。
臣也好想你。
他的唇角动了动,泪痕无声。
男人贴在谢无垢的胸口,贪恋的想多做停留一会儿,可又似想到什麽般又起身,蹑手蹑脚地换了身装扮,掩上面罩为他换上寝衣,并疗伤。
床上那人是被灼热光照晃醒的。
谢无垢苏醒後精神抖擞,疼痛感烟消云散,他又依稀梦见自己落泪,望着他深爱之人离去的身影。
思绪交织,将他埋藏于情绪之中,心头之闷淹没过身内之痛,他哽咽,却无言。
有意识前,谢无垢只能隐约忆起裴归云在他仍存意识之际,从袖中掏出的那个药瓶与之前邬子琛递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太凑巧了。
“无垢兄,你终于醒啦,感觉如何?”少年清脆嗓音如泉水叮咚,掠过谢无垢的耳畔。
谢无垢缓声道:“好多了。”
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下,邬子琛展眉一笑,放下一盘吃食後,递给他一只药瓶:“这个,定期服用,不过多久你的毒便可痊愈。”
“我中毒了?”谢无垢捉到重点。
邬子琛颔首:“是,不过现在还未查出中的是何毒,但听大夫说,毒素是从手腕上蔓延全身的,无垢兄可以想想,中毒前有戴过什麽东西麽。”
谢无垢听他的话思索,毫无收获。
他看对方想不出的模样叹道:“想不到就算了,反正无垢兄现已快要无恙,下次多留意些就是,快接着药。”
陶瓷做的白色药瓶精致小巧,谢无垢颔首,视线凝至那药瓶上,接过後又从枕下翻出一只。
属实当时乱塞进枕头下的,那个撒手腕的药粉。他将两瓶对比了下。
“这药瓶有何问题?”邬子琛开口。
谢无垢:“我依稀记得疆域医术,少主是最精通的吧。”
因《苗疆基础常识》有说,年少成名的苗疆少主最会制药,医术高强。
他说完转眸看向站在榻前那人。
“是。。。。。。对不起无垢兄,上回其实是我骗了你,因为一直未有机会说出口。”邬子琛低垂着头,手指捏着衣摆,神色自责,“自己揽下功劳确实丢脸,无垢兄,你不要因此讨厌我。”
“小事。”谢无垢淡淡,“你承认就好,我不至于计较。”
原来少主并非真的绝情,在他手被勒伤时还是会赐给自己一瓶药粉。
这麽说,攻略这事也未必无解。
谢无垢的心情又好了些。
站在床榻那人见他唇角勾出了点弧度,问:“怎麽了,无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