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垢淡淡:“追忆往事都追到竹子起斑了,并不是想也不是思,自然化为执念。”
裴归云抚颌:“雨声听这句并不太轻,近与尽像砸在主人心头的,似在诉说其心中焦急,更偏主人独白。”
女子急了,即刻想驳:“但为何不是等或待!主人等待心上人望穿秋水。。。。。。”
可她刚一脱口,就发觉不对。
青竹上画着回忆的点点斑痕,雨声仅浇透主人全身。却无一提及心上人一字。
泛红的指骨节压着桌沿,女子皱眉低首,倏地轻笑一声:“奴家懂了,谢谢公子,这盏花灯归你了。”
裴归云帮他拿着,谢无垢向前与该女子擦肩而过,他顺势低语:“诗写得很好,但莫要陷得太深了。”
眼前是欢声笑语丶人声鼎沸一片,男人的话宛如春风撩过她的耳畔。
又软又柔的。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垂下眼帘,笑叹着当局者迷丶旁观者清。
裴归云捏着那花灯,问身旁人:“无垢到此就是来猜灯谜的麽,不再随便玩玩?”
谢无垢瞥他一眼:“少主想玩?”
他冷漠的眸目扫在那少主身上,裴归云笑:“陪我喝一杯。”
气氛略显古怪,对方这话一出,谢无垢就觉他没安好心。
于是当即拒绝,叹息一声:“不,青楼的酒水会放烈性春。药,少主若想玩的话,属下就先行一步,晚点过来接你。”
这人如此直言,裴归云笑着的脸:?
谢无垢一瞟他僵住的面孔,挑眉:“怎麽?少主不知道麽。”
裴归云恢复笑意:“我没来过这儿,但听无垢意思,以前经常来?”
谢无垢:。。。。。。。
这一国之君的朝代,对于这种花天酒地的青楼确实不罕见,但谢无垢真没进去过,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再说他平日这麽忙,宫都不怎麽出,如何来。
“没来过。”他淡淡啓齿吐出三字,“若少主好奇就待这吧,属下走了。”
谢无垢道完这句转身就走,腕处又被人拉住,他回首擡眸,只见裴归云居高临下:“你是我的贴身侍从,我还没走,你就敢弃主自行?”
对方偏冷的声儿落进谢无垢耳中,他不慌不忙:“属下是死士,只负责少主的安危。”
“无垢都说酒里有烈性春。药,到时我被人下了药,你不在我身边,怎麽保证我的安危?”裴归云回的有理有据。
谢无垢:。。。。。。
那你猜此地为何叫青楼。
平日如此出言不逊之人,怎会问出这种话来。
谢无垢结论:他装的。
“玩乐愉心之事,是少主决定,属下概不负责。”他充耳不闻。
谢无垢一如既往的淡漠,裴归云一笑,不再逗他:“行了,赏花会要开始了,随我来。”
被人扯出青楼,此时晚风正好,前方那人的背影又倾入谢无垢眸中。
风为池水吻开一圈波纹,水波荡漾。裴归云拉他走至池边,人群拥挤。
泛着白光的花灯飘在池面上,谢无垢眺望:“这就是少主说的赏花会?”
布衣百姓怀中抱着孩童,将一盏花灯送入水中,低眉祈祷。
“嗯,”裴归云看着这满池花灯,“每次举办赏花会不仅是赏一字,更多的应是托物寄情,祈福祈平安罢了。”
火光映入对方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乱眼的橘红色在他脸上铺展开来。
他的面孔韫着汩汩柔情,似被什麽东西软化,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