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归云扬眉:“为何?”
“少主,你先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阅古书见所有会蛊之人皆通替死术,是真的麽。”
所谓替死术与替罪羊差不多,就是叫一人仿自己模样,替自己去死。
裴归云颔首。
谢无垢又问:“那你施起死回生术,长老能瞧出麽。”
“只有知晓对方会此术,才能察觉。”收起摩挲椅把的手,裴归云入坐。
谢无垢心里有数:“行,属下明白了,少主今夜有空麽,教我起死回生术,再与我一同去戊墟长老府里,一探究竟。”
裴归云听这话一顿,而後笑:“好啊。”
谢无垢得到肯定答案,与其人共享计划。
子时夜深,天边嵌入一弯明月。刚落完雨的京城泛着潮湿味,空气怡人。
府邸的门被肆无忌惮地拉开,有一人踏了进去,朝戊墟长老走去。
坐在椅上的白发老人一看来人,挑起了眉头:“哦?你不是归儿的爱宠麽,怎麽孤身一人来老夫这了?”
谢无垢没理,只瞥了那人一眼,就只顾在旁边书架翻找东西。
戊墟长老:?
他目中无人模样叫长老拧眉,斥训一句:“大胆奴才!你竟敢!呃!”
椅上那人话未落尽,只听咻的一声,从谢无垢指间飞来的匕首就正中他的心脏。
可眼前之景并非血流满地,那长老反而化成一团黑雾,消散无影了。
瞬间,一群人从侧门蜂拥而至,即刻擒住了谢无垢。
擡眼,真正的戊墟长老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而後,他坐在椅上,居高临下:“不愧是归儿手下的人物,连老夫的虚影都能辩出来。”
此知识来自《苗疆基础常识》。
为保府内安全,府中主子有事离去都会安个虚影在这看守,上回同裴归云来却没有,应是戊墟长老不知少主的掩视术,才信了侍从的话。
两侧侍从将他的手臂扣住,强迫谢无垢下跪,那戊墟长老又说:“真是大胆,敢独自擅闯老夫府邸,你究竟有何居心?”
谢无垢闭口不答,戊墟长老瞧他模样,嗤笑一声:“不说?成,你自投罗网也休怪老夫无情,来人,当场取他脑袋。”
下跪那人猜对了。
有妒心且心急的戊墟长老或许早就想除掉他这个眼中钉,既然打不过裴归云,那就从他的软肋下手。
男宠蜚言定是被澹台卿告知,一位如此阴晴不定之人怎会突然护短。
玉棠小姐此行,应是来确认的。
果然弱肉强食,欺软怕硬。
接令,又一名侍从高举手中长刀,冰凉的刀刃直直砍在谢无垢的後颈!
鲜血喷涌,咚地一声,他的人头落地。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谢无垢支着床榻扶额,脑中眩晕。
昨夜冲击感太强,倒下後,让谢无垢以为自己真死了。
再然後,就有人将他打横抱起。
很温暖,就如上回喝命蛊倒去,有人将自己扶起一样温暖。
“醒了?”一道平和的男声响起。
谢无垢转眸,扫旁人一眼:“证据都收着了麽。”
“都找着了,在你替我打掩护时,”裴归云笑得粲然,“今日午时,我会去一趟家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