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眸。
枝枝细长的柳叶条浮垂于池面,任风荡漾,花岗岩石桌坐落池边,有一身着鸦青锦袍的美人坐着饮茶。
“你回来了?”
那美人擡首,露出一片喜眉笑颜,扫了他一眼:“还换了身衣服?”
额发轻掩男人偏冷的双眸,墨发束起,那人一袭黑衣收腰装裹出他的宽肩窄腰,冷冽俊俏。
怀中抱寒剑,叫本就似冰山的他愈加寒了。
“嗯,这件穿着易于行动。”他回。
邬子琛笑着继而瞧他:“我差点没认出来。”
更美了。
这种被收腰装锢住的身段。
不等谢无垢回应,那人即摆手,随後,两名站于一侧的侍从匆匆退下。
谢无垢顺势坐在他对侧,一杯热茶挪至男人眼前。
“我为你寻到草药了,要不我还是先为你去磨粉制药?”男人道。
自己动手,愉悦度说不定能涨更多。
指腹传来阵阵杯壁上的温热感,雾气氤氲对方长睫,他淡淡一句:“急什麽,先陪我坐这喝一杯。”
垂眸,邬子琛淡色的眸目下坠映入汩汩茶面,难得略显从容的话落下,却叫谢无垢听来不适。
一片绿叶浮在眸前淡青色的茶面上,指腹压向杯壁,他思绪落下。
“担心我下药?”
雾气袅袅,弥漫于二人之间。一道目光随着轻飘飘的话一并烫在谢无垢身上,邬子琛擡眸,与其正视。
软风掠过他含笑的眸底,指尖搭杯沿,男人唇角浮出一丝不太浓的笑意。
谢无垢却挑眉:“为何这麽问?”
“无垢不是怀疑昨夜的迷香是我下的麽,”杯中茶水已空,他指尖缓缓绕过杯沿,忍俊不禁,“瞧你不喝,我还以为你怕我下药。”
谢无垢:。。。。。。
那人话落,他指身捏起玉白色的杯壁,一口饮尽:“陪你喝完了,无事的话我就去帮你磨药了。”
“为何这麽急,你很担心我麽。”他擡眸。
其实只是怕他死,他这个炮灰也会完蛋而已。
谢无垢叹息:“你不担心身体状况?”
“不是还未过二日麽,“邬子琛笑,“我了解澹台卿的箭毒,不过见你如此为我着急,我还挺感动的。”
谢无垢再次:。。。。。。
“这草药是在少主後山取的罢,无垢兄既已与其决裂,他舍得给你?”
邬子琛的指尖沿着圈口滑过白玉杯沿,他懒散的语气脱出口,尽显玩味。
再搭上他这一身鸦青锦袍的翩翩少爷装,活脱一位纨绔子弟。
坐于池边,煦日坠入水波粼粼的池面,和风裹挟着小池流水的凉意渗入肌肤,柳叶婆娑。
“这个我自有法子,如今草药已取,那怎麽取的便不重要了。”
一缕金色在池面上跃动,谢无垢站起丢下这句,轻轻欠身,转首离去。
而仍坐在那的纨绔,眸色却黯了些。
借夥房,他将袖中草药取出,听从系统指意磨草制药,很快,一碗芽绿色又泛着苦木气味的解药制成。
自从穿越,别的不说,至少让这位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帝王被迫学会做膳了。
有种命很苦的感觉。
白玉色的碗被端至托盘,谢无垢握着它走出夥房。
“想不到无垢兄这麽快就制好了。”仍坐池边的那人笑看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