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他那人对她居高临下:“怎麽说我也算你的长辈,你小小年纪有这麽对长辈说话的麽?”
“切,你我能相差多大,我!”
玉棠小姐刚冲他喊完这句,擡眸时,却又怔住了。
两对眸目在烛火中相视,他的双目淬着寒冰,冷得令人一颤。
而後,待玉棠小姐愣神之际,对方早已把谢无垢搂走。
月色裹着京城,街路上悄然无声,两道同色颀长身影行于夜色之中。
待行了一段路後,谢无垢才低声对身侧人说:“怎麽样,感应到尸首在哪了麽。”
见他在屋内翕动唇口的模样,定是用了蛊术。
“後山。”
裴归云冲他一笑:“陛下,我们先去京城另一条街买些东西罢。”
一轮明月化成银白色浮在松柏之间,浓夜密林中,两点红烛跳动。
蛇蛊嘶嘶声频频响起,裴归云提灯牵着身後人。
咔嚓咔嚓是靴底辗枯草的声音,不久,前头人绕过一棵树,停了下来。
铁锹陷入湿泥中,谢无垢接过对方手中灯笼,低眉看着他掘土。
银白色化成薄纱覆在泥土上,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铁敲土音。不一会儿,好几具即要风化的尸骨露了出来。
裴归云顺势蹲下,指腹轻拈着被湿泥黏上的尸骨,谢无垢也蹲,先道:“阿誉,我感知到这些尸骨有暗流在涌动,但不知是谁。”
对方抚着下颌颔首:“嗯,原因澹台卿戊墟他们都学禁术,我怀疑同为孙女的玉棠也学了点。”
谢无垢:“暗流排除前家主会灭门的可能,但玉棠也不至于杀自己的亲人来污蔑前家主罢,要真这麽做,又有什麽目的。”
玉棠真是如此极端之人麽。
裴归云:“万一,是澹台卿指使?”
谢无垢:“她有何把柄能被指使?”
要此事真与澹台卿有关,会这麽容易让他们发现尸骨麽,恐怕又是一个圈套。
“有把柄的,澹台卿若想无中生事,他还是能做到的。”对方静静道出一句。
听者一下就想到祝九龄之前同他说过的丶装她的命盅。
于是他继而说:“我看这书里好多角色都是蛊化成人,玉棠是麽。”
裴归云笑着起身,顺拉着谢无垢一起,而後,拿起铁锹又埋了回去:“这个就得等明日再去府邸找她一趟了。”
谢无垢回:“要麽人就是澹台卿暗中杀的,他故意拉仇恨,引发玉棠去杀前家主,不过以她一人之力定是做不到的,他俩绝对有关系。”
他自顾自说着,才垂眸瞧见对方埋土:“不再看看了?”
“嗯。”
裴归云笑得莞尔,埋好又拿回红灯笼搂着他:“陛下的好阿誉累了,想回去歇息。”
他说着,还直往对方胸膛蹭。
月色似水浮在怀中人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中,谢无垢偏目,瞧他模样忍俊不禁:“好好好。”
二人贴着提灯笼,走出後山回府。
愈来愈浓的月色覆在广阔的草坪上,凉亭池边,春水荡漾,他们入寝。
“呃嗯。”
隔扇门一关,两盏红灯笼就砸落在地。裴归云扶着怀中人的背阖目深吻了过去。
水音滋滋声不断在耳边环绕,他的指腹探入谢无垢衣内,见其人搂脖许可,裴归云将其打横抱起。
“停。。。”